“嘭,嘭!”
槍聲打破了夜晚山林的寂靜,緊接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被子彈擊中了右腿的中年微胖男人直接摔倒在地,臉上的眼鏡中的右邊鏡片還恰巧地撞在一塊小石子上,巨大的衝擊力讓眼鏡片破碎,碎渣使他的臉特別是右眼旁的地方中出現了不少傷口,這也讓他無法睜開眼睛,鼻子因為往地上進行猛烈的撞擊而流出鼻血。
但相比於腿上的被子彈碎骨的疼痛,臉上的痛苦有點不值一提,隻見趴在地上的他下意識地拿出右手膝蓋想按住後麵的傷口。
“啊!”
他碰到傷口的一瞬間,慘叫聲更加劇烈了,血液從他的手指縫間迸發而出,傷口所帶來的痛感直接占據了他的大腦。
“哈哈哈!”
一陣笑聲從這位狼狽的男人後的不遠處傳來,笑聲爽朗中帶著一絲戲謔,但總體聽起來並沒有讓人感到不適。
但男人聽到這個笑聲,卻瞬間從痛苦中清醒了起來,右手依舊按住被槍擊中的傷口,左手臂發力艱難地帶動著身體在泥濘中爬動著,如果他能睜開眼睛,就能知道他爬動的路徑一直有著傷口中溢出來的血,順著血跡就能找到他。
笑聲越來越近,直到發出笑聲的人離男人前麵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讓無法睜開眼睛的他徑直地撞在皮鞋上。
“別過來,別過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男人感受到了這一切,拚了命的往後挪動,但這些都無濟於事,他那按著傷口的右手被人用腳踩下,傷口上受到巨大的衝力,讓男人發出更加痛苦的呻吟,左手下意識的想推開踩在他傷口上的致命一腳,但左手往後動根本無法發力,反而讓姿勢顯得尤為奇怪,引起旁邊人的歡笑,而那滿是泥土和血的臉部也因為痛苦而變得十分扭曲滑稽,一行淡暗紅色的液體從眼角側緩慢劃下,滴落在泥土上,也不知道其中多少是血,多少是淚。
“孩子,爬這麼快,不累啊?”穿皮鞋的人聲音溫和,他的手裏拿著喇叭,剛剛的笑聲就是通過喇叭傳向叢林之中,徹底擊潰這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的心理防線。他蹲下來,撫摸了一下男人的頭,另一隻手拿著喇叭放到他的嘴邊放著,之後近距離地與那狼狽的男人對視,或者說是欣賞他的慘狀。
“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似乎是早有預料,聽到聲音的男人顫顫巍巍的求饒聲在喇叭的強化下響徹整個山林。
“哈哈哈!”待到男人求饒完後,那人將喇叭拿起來,將它發聲麵朝深山後放到嘴邊,發出了更加戲蔑的笑聲,隨即轉換為溫柔的語氣道:“乖,各位孩子,別跑了哦,不然就會像這個不聽話的小孩子那樣哦。”
“七哥,這樣能行不。”一旁的小弟看著這個七哥放下喇叭,發出了他的疑問。此時的他正手握AK,臉部戴著防毒麵罩,一隻腳正緊緊地踩著那個男人的右手,讓他持續性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啊,早點抓完回去快活了,就隻剩下四個了。”
七哥關閉了喇叭,搖了搖手中的金表,用手電筒照一下手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真煩,西區倉庫突然來個什麼紅色警報,大多數人去那邊看了,害得看守人手稀缺,跑了五個人。”小弟越想越不爽,一氣之下再往男人的傷口踩了一腳,本來他還在打著撲克牌,今晚手氣旺,已經贏幾百塊了。
“沒事啦,當出來散步了,你看你這麼久不運動,槍法都生疏了,這一槍都不小心弄傷了我們的搖錢樹了。”
七哥再次彎下腰,用手捏了捏中年男子的胖臉,“是不是啊?”
“是,是。”中年男人雖然痛苦萬分,但還是急忙說道,這裏隻有有價值的人才能活著。
“是個屁,這個人都來一年了,業績差,還沒人管,都算是浪費糧食那種了。”小弟咽了口唾沫,吐在他的頭上,嫌棄的說道,“我們七組的這個月平均業績都被他拉低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