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趟來自京都的飛機悄悄降落在F洲南部的機場。
三年後,一趟來自京都的飛機也無聲降落在F洲北部的機場。F洲一個靠軍事力量獲得話語權的地方,分為北部和南部,北部總統姓孟,南部則以紀為尊,南北常年衝突不斷。
傅京晏到南部花了三年從最普通的兵種成為了繼南部總統之下的最高指揮官。在南北部都有他的名聲,鐵血手腕冷戾無情,從來沒有失敗的戰績,是奪命的瘋子。北部的這趟飛機裏下來的葉敬暄已經坐上車去向了北部軍營。而和葉敬暄同一航班的還有沈槿希,她抬頭望著這塊陸地上的天空,“希望能弄清當年的真相”,後加入了北部的征兵。
幾日後的雨夜,紀氏總統找來傅京晏,“我知道你最近要回京都,那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處理,你幫我把最近這批新型彈藥武器送到邊境倉庫,這就當你這三年的最後一次任務吧。”“好。”雨夜,一大皮卡在泥濘的路上,行駛著,雨下的很大幾乎看不見開車時前方的視線,叢林裏還時不時傳來幾聲狼群的低吼,蛇蟲在這植物茂盛的叢林裏隨處可見。傅京晏露著冷冽的眼神,仿佛看不見這外麵的一切,坐在副駕駛上。
到了一個懸崖邊上的急彎,傅京晏嘴角淺淺上提,“來了”。這次的貨在北部孟氏看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次來人就是由現任北部最高指揮官帶領的一群新兵,這也是他們的考核,帶著麵具廝殺,死或者麵具離開你的臉就算失敗,其中就包括葉敬暄和沈槿希。一群人著黑衣帶著麵具,逼停了皮卡,考核結束是明天早上或許真有人能殺了南部第一指揮官。第一聲槍響打穿了玻璃,旁邊的血花濺到了傅京晏的臉上。傅京晏拿著短刀下車,皮卡裏跳下來又一群黑衣人,脖子後都有同一個刺青。其實傅京晏這次並沒有親自運送那批彈藥,車裏麵裝的都是人,彈藥他早通過別的方式躺在了邊境倉庫裏。雙方開始了槍戰,地麵上血流成河,傅京晏現在臉上已經沾滿鮮血,但眼神沒有絲毫影響,拿著短刀一步步逼近了北部第一指揮官,這一刻仿佛修羅地獄的神,誰擋殺誰。傅京晏的短刀無情的劃破了北部第一指揮官的脖子,他眼神開始發紅,手上的動作卻還沒停握著刀捅在了這具屍體的數十處不同要害。北部的還活著的學員開始逃跑,誰都沒想到,此時一個學員撞到了沈槿希,沈槿希沒反應過來撞上了旁邊的傅京晏,後者抬頭望著她,短刀作勢就要劃上她的臉,她一步步後退,傅京晏就一步步上前,仿佛今晚她注定逃不過。但兩人隔著兩三步的距離時,沈槿希用她這一生最快的速度上前抱住傅京晏一個轉身跌落了懸崖。
默默離開的葉敬暄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掉在了一個草叢裏,沈槿希算好了把傅京晏拉做了墊背的,看著墊在下麵的傅京晏還沒醒,自己的麵具也還在。就在沈槿希想借此機會趕緊逃跑時,聽見了狼群的靠近,心想:這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群,自己肩頭和腹部也受著傷,在黑暗中與狼群搏鬥實屬沒有勝算。
她轉頭看見地上的男人,聽說傅京晏這人雖然冷血,但有恩必報。沈槿希看見周邊有些什麼能用的藥草能吃的全搜羅了過來,她讓傅京晏的背對著自己,看見血肉模糊的傷勢,想著幸虧不是自己墊背,不得不說他這身材確實不錯。
將草用石子磨碎,小心翼翼的敷在了背部的傷口,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條替他包紮著,之前自學過急救,最拿手的卻是打結。做完這一切,沈槿希就坐在傅京晏傍邊這麼等著,不知道離天亮還有多久。沒過多久,傅京晏就醒了,看來身體強大恢複的也快。傅京晏醒時看著自己的這一切,又轉頭審視這身邊的這個女人,“這是你做的。”“對啊,怕你死了,我也活著走不出去。”沈槿希的眼神很幹淨利落,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傅京晏之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女人,明明是為了利用自己,卻說的這麼有正義感。
傅京晏淡淡的開口“想出去很簡單,讓我看看你的臉。”“不行,這個麵具是我們這次考核用的,一旦被摘下,北部軍營裏就會收到該人淘汰的消息。”傅京晏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不動盯著她,眼睛就是在說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本。暴雨還在下,沈槿希傷口也越來越痛,唇色白得不像話。“你跟我敷那些草的時候,沒有給自己弄點?”“你以為這遍地都是,有用的也就那麼幾株,都在你哪呢”“算了,不跟你一個新兵廢話”傅京晏從衣服裏拿出一個不知道用什麼製作的硬幣,上麵有一串數字。“若哪天你真淘汰了,你就拿著這幣去南部。”誰都沒想到有天南部的第一指揮官會和北部的一個新兵說得這麼多,傅京晏也覺得自己難得這麼有耐心。
說完這些,傅京晏拿出一個玉哨吹了一長一短的音,數個黑衣人降落了他們麵前,沈槿希不敢想他的背後還有多少東西,至少剛剛她做了正確的選擇。“他們會把你送到北部軍營界內,麵具這次沒掉,下次就不好說了”說完就走了。
天亮之前,沈槿希安全到了北部軍營界內,陸續看到了和自己同一批活著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