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玥目光明明滅滅,暗藏著危險:“皇上再過不久就回宮了,馬尚書能調教得好嗎?”
意思是在皇上麵前,他們會知道自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嗎?
“天後娘娘放心,屬下自有辦法。”
高句麗的王上的確聰明,知道隔代教養,讓大燕極難查出細作的真實身份。
但這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這些細作有父母,有正常的成婚生子。
他們有了家人,再加上他們從未去過高句麗,是在大燕的國土上長大的,所以想分離他們與高句麗,也簡單很多。
不需要威逼利誘,也不需要嚴刑拷打。
他隻要告訴他們,官府可以讓他們的家人拿到真正的百姓身份文書,可以在官府登記,不用再做東躲西藏的黑戶。
從今以後,隻要他們不再為高句麗通風報信,他們就是大燕的良民,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大燕人。
他們不考慮自己,總要考慮自己的家人和孩子。
一旦他們細作的身份被曝光,對他們的家庭都將是巨大的打擊。
妻子和孩子,永遠是一個男人的軟肋,不管那個男人是好是壞,都是如此。
這樣一來,馬一陽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得說什麼。
薑昕玥柔和一笑,眼底的危險散去,那張臉都變得柔和下來:“馬尚書做事,本宮向來放心。金貴嬪一事,你就做得很好。”
“能為娘娘分憂,是屬下的榮幸。”
天後娘娘能把這種麼秘密的事交給他來做,連薑大人和天後娘娘身邊最信任的幾個人都不知道,說明已經把他當成了秘密武器。
馬一陽從不怕薑昕玥把他當成手裏的刀,他就怕薑昕玥不用他,看不到他的能力。
他要做,就要做最鋒利,最得用,最或不可缺的那一把刀。
將來,他才有機會站在太子身後,成為太子最需要的那把刀。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這也是薑昕玥最欣賞他的地方。
“聽說馬尚書最近與本宮的堂姐走得很近,是準備向本宮的堂姐提親嗎?”
天後娘娘是覺得自己的家世配不上薑大姑娘嗎?
還是說,她是在為了大姑娘試探自己?
不管是哪一種,馬一陽的態度始終不變:“回天後娘娘,屬下已經向總督大人提親,就這幾日,總督大人會與家母一起用個便飯,把屬下與大姑娘的婚事定下來。”
沉默了片刻,他又道:“請天後娘娘放心,屬下對大姑娘是真心的,娘娘也不必因裙帶關係照拂屬下,屬下能走到今日,靠的都是真本事,將來也一定會讓大姑娘過上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大姑娘信他、憐他、愛他。
他也敬她、憐她、愛她。
他不會利用大姑娘去鋪他的青雲路,他要讓他的大姑娘幸福美滿過一生。
薑昕玥笑出聲來:“本宮若是不信你,就不會把金貴嬪之事交給你來辦了,本宮很看好你和堂姐,也希望你們百年好合,兒孫滿堂。”
他眼神真誠,提起大堂姐的時候,眼睛裏的光做不得假。
他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