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對上文妃,那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葉貴人也跟著笑:“她都能下地了,胡太醫還說什麼不宜挪動,騙鬼呢!”
“人家好不容易才住進去的,當然不想那麼輕易就出來。”
餘嬪撇了撇嘴:“從前還以為德妃真是個好的,臣妾和皇後娘娘還那樣信任她,沒想到她竟然是……”
想到從延慶宮搜出來的那十幾具屍體,餘嬪身子都發涼。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可和德妃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
啞奴隻是個奴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從前她和德妃關係好,大公主有一回在荷園裏摔了一跤,手蹭破了點皮,還是啞奴用清水幫她洗淨傷口,還給她上了藥。
她根本都不明白,啞奴為什麼要幫著德妃處理屍體。
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
薑昕玥心說:要是你知道先皇後的兩個皇子都是德妃害死的,估計會提著刀去給先皇後報仇了。
餘嬪上半輩子靠皇後保著,雖然偶爾也會耍點小心機,但每次都會被識破。看似精明,實則是最天真的一個。
當然,天真的人也愚蠢,愚蠢的人算計別人也很直接,不能說她是個好人。
但這宮裏也沒有真正的好人,全員惡人罷了。
德妃殺害皇後的兩個皇子,餘嬪知道了,肯定是要給他們報仇的。
但這貨藏不住事,薑昕玥是不會告訴她的。
德妃犯下那麼多不可饒恕的罪行,全都累積在一起,一次爆發,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葉貴人和餘嬪在承乾宮裏上看看,下看看,這裏摸摸,那裏敲敲,頗覺有趣:“文妃守著德妃來不了,倒讓臣妾和餘嬪娘娘長見識了,原來這就是皇上的寢宮啊!”
她們住的那叫什麼地方?
還沒皇上的一個前廳大呢!
餘嬪坐在小桌前,吃著冰鎮過的紫玉葡萄,爽快的眯起了眼睛。
嚐試著了解皇貴妃娘娘才知道,她懂的東西可真多,怪不得皇上喜歡得跟什麼似的,若是長久以往下去,她的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了。
就是她父親那個事……唉……
薑堰錫已經上任兩廣總督,父親按照明玉信上說的,盡量在自己落馬前為新任的薑總督鋪路,薑總督也在到達兩廣之後,沒有強壓著他父親扔出總督府,而是讓隨行過去的侍衛將他帶進了馬車裏,來京城認罪。
算是給他留足了體麵。
薑總督也得了好處,新上任就由他父親把從前被打壓的清官都指給了他,讓他不至於在貪官全部落馬之後,落到無人可用的境地。
父親最後能否活命,要看程婕妤的父親交給皇上的罪證,到底多不多,會不會讓皇上大怒。
唉……
她自己的命都是皇貴妃娘娘保下來的,真不好意思再去求人家了。
“駕、駕、駕……”
一匹快馬衝入皇城內:“緊急軍務,閑人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