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玥喝了一口清香的淡綠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本宮今日就會向皇上覲言的。”
“啊?”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就這麼簡單?
餘妃娘娘還有後招呢!
這還怎麼使?
“皇貴妃娘娘可別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餘妃根本就不信她說的話,陰陽怪氣道:“要是娘娘早對皇上說了,姐妹們也不至於獨守空房近一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皇貴妃娘娘不僅是讓她們後宮寂寥的始作俑者,而且也根本不會為了她們勸皇上寵幸後宮,雨露均沾。
這可不行!
來給薑昕玥請安的嬪妃裏,雖然沒有像餘妃這麼頭鐵的,但後宮生存,帝王臨幸是重中之重,若是皇上不臨幸後宮,她們再怎麼爭怎麼鬥又有什麼用?
當即,滿宮的嬪妃看薑昕玥的眼神都不那麼友善起來。
餘妃這又是被誰“指點”過了,都學會挑起所有人的怒火了。
薑昕玥的眼神看向德妃,德妃卻朝她舉了舉茶杯,然後事不關己的喝起了茶。
這才是高級的挑釁。
低級的,是餘妃那種被人當槍使的小可愛。
不過餘妃能在後宮裏活這麼久,也多虧了她腦子不太靈光。
這宮裏,死得早的都是聰明的。
蠢的嘛……
深宮無趣,留著解悶。
嬪妃們利箭一樣的目光射不穿薑昕玥防彈衣一樣的臉皮,她身子往靠背上斜了斜,身姿越發柔媚,但卻不顯得動作慵懶,反而有一種鬆弛的尊貴,氣場壓人。
“喜鵲,去通知敬事房,讓他們從今日開始往承乾宮送綠頭牌,皇上若問起來,就說本宮請皇上臨幸後宮,雨露均沾。”
喜鵲立刻應是,從大殿中退了出去。
還有幾個嬪妃對身邊的宮女使眼色,她們跟著喜鵲一起出去了。
喜鵲果真去了敬事房,並且對敬事房的公公說了同樣的話。
眾人這才放心,皇貴妃娘娘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
承乾宮裏,燭火通明,敬事房的總管李忠時隔八九個月,再一次忐忑的站在了皇帝麵前。
“哦?你說皇貴妃勸朕雨露均沾?”
李忠咽了口口水:“皇上您翻牌子就知道了。”
多餘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畢竟皇上現在看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宣武帝無比煩躁的從鼻子裏呼出一口氣,薑昕玥她沒有心嗎?
自己對她什麼心意,她還不明白嗎?
自己能頂著朝臣的壓力獨寵她一人,她就不能頂著後宮嬪妃的不滿,不要把自己往外推嗎?
好!
要他翻牌子是吧?
那他就如了她的意。
宣武帝翻開一個綠頭牌:皇貴妃。
再翻開一個:皇貴妃。
連續翻了四五個,每一個上麵都寫著皇貴妃。
李忠和王得全對視了一眼,皇貴妃娘娘的法子的確管用。
去合熙宮也是臨幸後宮了呀!
她勸也勸過了,聽不聽就是皇帝自己的事了。
薑昕玥也不是沒給選擇,另外一個敬事房小太監的盤子裏就是其他嬪妃的綠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