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應該射中了羅浩,但卻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由於受到幹擾,餘雄的動作遲了那麼一點點,加上山高林密,火鬼羅浩轉眼便沒了蹤跡。
“可惡!”望著羅浩消失的方向,餘雄狠狠的說道,回頭對著李丁,又道:“你以為一隻箭就能傷了火鬼麼?”說完,身形一動便欲追入林中。
“窮寇莫追。”餘老的聲音突然響起,餘雄一怔,但還是立刻停下腳步反身回來,略有不甘的向著餘老叫了一聲堂叔。
“快,看看箱子有沒有問題。”餘老急道。
那邊,之前加入戰圈的那位青瘦老者卻是向著這邊點了點頭,示意沒有任何問題,餘老這才放心的歎了一口氣,身子卻是一下癱軟下去,淡淡的說道:“東西是沒有問題,可惜卻是傷亡了數名族人,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聞言,眾人都是不說話,臉上呈現悲傷之意。這時那青瘦老者走到袁剛身前,冷冷的道:“要不是這家夥攪事,也不會如此。不過能讓老餘頭吃癟,你小子也算有幾分本事。”
“哼。”一聲冷哼,袁剛卻是滿臉不在意的道:“這都是你們自作自受,要是你們答應將李丁小鬼交給我,也不至於這樣。”
聽到袁剛的話,餘老臉色一怔,將視線轉向李丁,發現李丁正一臉肅然的看著這邊,忙招手示意其過去。
四周的溫度已經回複正常,可此時的李丁卻似乎依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因為餘雄正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看著他。之前李丁躲藏時一把長弓剛好落在他身邊,其實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射出那一箭,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己那一箭會幹擾到餘雄。
咽了一口唾沫,李丁扔掉手中的長弓,從腳下拾起一物後緩緩的來到餘老身邊。他清楚,剛才的事情多少與他有些關聯,要不是袁剛為他而來,餘老就不會受傷,其他人也不會被分散了注意力而被人偷襲。看著餘雄那陰沉的臉色,任李丁心性如何堅定,也不免心生懼意。
“對……對不起。”對著餘老,李丁認真的說道,隨即將剛剛拾起之物遞到餘老跟前,正是先前被震飛的烏木手杖。
接過手杖,餘老說道:“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接著又略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會射箭?”
李丁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以前在部落時老爹教過我,剛才也是情急,所以……”話未說完,卻是轉頭看向餘雄,一副生怕餘雄會怪罪他的表情。
見識了如此激勵的一場大戰,李丁也算是真正認識了什麼是修行者。麵對著餘雄這等真正意義上的高手,除了震驚與懼怕外,在李丁心裏更多的是激動與羨慕,隻是以他的性子,他將後麵的情緒很好的掩藏了起來。在餘雄麵前,他就是一個怯怯的少年。
餘雄盯著李丁看了半晌,眉頭微皺間卻什麼也沒有說。回身來對著袁剛道:“袁師弟,此間的事我想已經沒有再說的必要,前因後果你我心知肚明,今天你是帶不走這小子了。至於令郎與小女的婚事……”說到這裏,餘雄不由看向了餘敏,卻見那丫頭正死死的握著餘老的手臂用力搖頭。歎了口氣,餘雄道:“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吧。”
“你想悔婚!”聞言,袁剛竟是不顧麻木的身體,奮力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咬牙道:“你當我袁家真的好欺負不成。”
“現在是你袁家在欺負我的敏兒!”餘老怒喝道,話畢又是一陣急喘,顯然氣息還沒有調整過來。
“好,好,好。今天這場子我袁剛認栽了。”袁剛的臉色怒中帶著淒然,用手指著餘雄怒道:“你我的兄弟情意從今天便也斷了吧。”說完,右手一揮,一片白色衣角飄飄落地。
餘雄麵色明顯一怔,剛欲說話,卻聽袁剛又道:“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從此在海崖鎮有我袁家就沒你青族。”說完,竟自拖著搖擺不定的身體慢慢向山林外走去。
待那袁剛的身形消失在林間,餘雄才無奈的說道:“當年與他同門而出,再到後來與他結拜,也是因為他是條有血性的漢子,隻可惜……”
“隻可惜娶了一個霸道無比的惡老婆。”餘雄身後,青瘦老者接口道。餘雄臉色一凜,回身對著青衣老者道:“張族老,這次我餘家給族裏惹麻煩了。”
“那裏的話,族長的家事也就是族裏的事,族長的決定就是族裏的決定,有人欺負到青族頭上,難道還不吭聲不成,要是那樣的話,老夫才是真正的不願意了。”張族老豪爽的說道。
兩人的對話看似在說青族內部的事,卻讓李丁心下了然,原來這青瘦老者便是青族張族老,聽兩人的意思餘敏這事即使沒有自己摻雜在內也是不能善了。加上之前在一旁觀察得知,那火鬼羅浩是因為箱子裏的東西而來,那裏麵裝著的應該便是眾人口中的電丹,隻是這些事卻不是李丁所能關心的了。
這邊張族老的話剛說完,其餘青族族人都是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海崖鎮的驛館也沒有再設立的必要了,我看將人和船全轉移到落霞鎮吧。雖然這樣會給族裏在海上的生意帶來一些麻煩,但那也隻是副業,畢竟下次真正意義的出海要再等三年。”餘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