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南於是配合的收斂笑意,卻還是忍不住打趣:“我娶了個悍妻嗎?”
裴玲瓏挑眉,懶洋洋的看他:“後悔了?”
“不敢。”他放下碗筷,握住她的手,手心一反往常的冰涼,微熱的觸感:“我隻怕你會後悔。”
“好像就這個問題咱們已經討論過了。”裴玲瓏沒好氣的:“今天還要再討論一番?”
她指的是被困在魯大嫂家那時候,想起魯大嫂一家,眼神便忍不住黯淡了下去。與此同時躍上腦海的,便是他那天對自己說,他心裏也曾有過一個女子。
盯著他,話都到嘴邊了,想一想,還是算了誰心裏沒一兩個人呢?萬一他再追問她心裏的人……
過去的就讓他們都過去吧,不管是他心裏的人,還是……她心裏的蘇杭。
隻是,真的過得去嗎?管他呢,過好眼前再說!
因此不待他說話,她便轉移了話題:“小寶呢?”
這破孩子今天怎麼沒一起吃飯?往常一睜眼看見的必然是他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今天沒看見,頗有些不習慣。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那孩子早憋不住,拉著小齊玩雪去了。”楚瑾南笑道,“有小寶陪著,小齊那孩子好像也有了些起色。”
“那就好。”說著也放了筷子,另一隻手則任他握著。
見她吃完,他便鬆開她的手,親自接過婢女遞來的巾帕,微微扳過她的臉,替她擦拭唇角,動作極自然,一邊道:“你要不要出去玩會兒?”
裴玲瓏被他細致妥帖的伺候的有些慣了,倒也沒臉紅,一邊乖乖任他擦了嘴,一邊伸出手,方便他用熱巾帕幫她擦手,懶懶的望了眼外邊,“不去。天寒地凍的,我寧願跟屋裏呆著。”
楚瑾南微笑,他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她是很好猜的人,尤其當她開始信任他的時候,各種心思,他隻消一看就能明白。“身體乏不乏?”
裴玲瓏終於又臉紅了,瞪他一眼,用咕噥般聲音道:“還……還好啦!”
不舒服都是誰害的啊?害她有時候真想咆哮著問他那身體是真那麼破嗎?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忍住笑,拉她起身。從侍婢手裏接過她的大氅,披上後又攏了攏才放心的樣子。
“去哪兒?”裴玲瓏本著禮尚往來的道義,也親自給他係上大氅的結,隨口問道。
楚瑾南牽著她往外走:“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卻是帶了她去藏書閣,福伯趕在他們進去之前已經安排妥當,屋裏的炭火燒的很溫暖,窗邊擺著軟榻,旁邊琴棋茶具一應俱全,三腳麒麟鼎爐裏輕煙徐徐,是她很喜歡的蘇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