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珠兒一轉,嘿嘿一笑:“哪……哪能啊,我就是聽傳聞說裴玲瓏醜的驚天地泣鬼神,覺得好奇所以才……”
“說出指示你的人,我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裴玲瓏倏地收了笑,目光冰冷如刀,直凜凜的看著那人,那眼神極冷,冷到極致,仿佛千年寒冰雕琢的刀刃,“否則你的下場,就會像,昨夜那些毒蛇一樣。”
“你……你不敢的……”那人剛一說完便後悔了,鋒利的刀鋒一沉,他的脖子上傳來尖銳的疼痛,有粘滑的液體順著刀鋒流了下來。那人大氣都不敢出,兩條腿軟的跟麵條似地,“你殺了我吧。”
抖成這樣還裝大無畏?裴玲瓏冷笑一聲,這人若是存著她不敢動手殺他的心思,那麼她便讓他下地府去後悔。
裴玲瓏手腕一沉,微眯了眼睛,眸裏殺氣四溢。
暗夜裏,卻聽“叮”的一聲,裴玲瓏握不住手裏的刀子,一枚小石子挾裹著巨大的壓力打在刀鋒上,將她的刀子生生打落在地。
那黑衣人循著機會就要溜,卻有人破窗而入,在他剛跑出兩步的時候,被人一掌劈在了腦後,砰地一聲倒地不起。
來人同樣一身黑衣,神情冷酷,眼神卻銳利如鷹。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但此刻卻帶著陰狠。
裴玲瓏滅了手中的火折子,於黑暗中冷聲問:“你來做什麼?”
那人卻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漠與無禮,將地上人事不知的蒙麵黑衣人提起來,亦是同樣的冷聲:“替你料理此人。”
“嗬……”裴玲瓏的目力極好,即便是這樣深沉的黑暗裏,仍是能看清那人唇角勾起的不屑:“我自己能處理,用不著你幫忙。”
“師父讓我來的。”言下之意,並非他自己想來。
裴玲瓏咬著唇,“師父她老人家莫不是以為我連這麼個人都處理不了?”
“師父讓我告訴你,你雖命格貴重,然殺孽太重會損及陽壽。”
裴玲瓏幾不可聞的又冷笑了一聲:“命格貴重?”
那人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提了黑衣人就走。
裴玲瓏淡淡的出聲:“窗戶修好了再走。”
以為破窗進來很帥啊?
那人果然腳步一頓,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連冰冷的語氣都帶了一抹無可奈何的意味:“知道了。”
裴玲瓏於是安安心心的躺上床睡覺了。
親王成親的排場有多大,裴玲瓏是不知道……蓋頭嚴嚴實實的搭在她腦袋上,她能看到什麼?隻覺得很吵,恭賀聲,炮仗聲,鼓樂喧天,不絕於耳。
花轎停下來好一會兒了,新郎還沒來。她無聊的打了個嗬欠,鳳冠霞帔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想著以病秧子的速度走出來,恐怕還要等上好一陣,索性歪靠著轎壁,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