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庭院裏再次恢複了寧靜。

一道身影從斑駁的竹影裏走了出來。

月光如水,沈寒眸光幽深。

晚上,兩人在王奶奶家留宿。

齊嬌睡得很香,一覺睡到天亮,剛睜眼,便聞到香甜的煎餅味道。

當她來到大廳,王奶奶正好把一盤熱乎乎的煎餅端上桌。

“吃吧,別客氣。”她笑眯眯地對齊嬌說。

齊嬌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手了,迫不及待拿起煎餅咬上一大口。

濃鬱的肉香和米香充斥著口腔裏麵,別提有多滿足了。

這時,沈寒從外麵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

齊嬌好奇地問,“你去幹什麼?”

沈寒淡淡開口,“找菌子。”

“是嗎?快讓我看看。”

齊嬌迫不及待地接過籃子,便看到裏麵顏色各異的菌子,有白的、黃的、紅的、紫的,馥鬱香氣撲鼻而來。

王奶奶笑著補充了一句,“沈寒知道你愛吃菌子,早早上山給你采的”

接著,她拍拍沈寒肩膀,慈愛地道,“孩子,快坐下,山上寒露重,我給你泡杯薑茶,去去身上的寒氣。”

沈寒謝過王奶奶,安靜坐下,跟齊嬌一起吃煎餅。

齊嬌悄悄偏過頭,裝作不經意地瞄了幾眼沈寒。

心念微動:這人怪好的。要是父皇有他一半好,她都燒高香了。

幾人正吃著早飯。

王奶奶的大兒子氣呼呼地從外麵趕回來,一屁股地坐在凳子上。

“媽的,這幫龜孫子,竟然敢獅子大張口,都快氣死了我。”

王奶奶皺眉看了兒子一眼,“孩子們都在呢,說話注意點。”

鄧青鬆這才注意到齊嬌和沈寒兩人,連忙開口,“抱歉,叔叔太氣憤了,失了體麵。”

齊嬌微微一笑,“不要緊的,鄧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氣憤?”

提起那糟心事,鄧青鬆先是灌了一口茶水,稍微平複心情後,才慢慢開口道。

“是這樣的,我打算承包後山的一片山頭,抓雞仔回來養,養大就拿出去賣。我們這裏山清水秀的,養出來的雞一定好吃。而且我平時工作忙,沒空打理雞場,打算找人幫我管,這樣,也能提高村裏貧困戶的收入。”

沈寒目露讚賞之色,“發財致富不忘村民,鄧叔叔真是熱心腸。”

鄧青鬆微微歎氣,“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以為這事情一舉兩得,肯定會得到村支書和其他村民的支持。”

“可是,村支書卻告訴我,村民們覺得我的承包價太低了,要求再漲一點。”

齊嬌語氣淡淡,“你肯定加錢了吧?”

鄧青鬆點點頭,“我加了三萬。但是村支書說村民還是嫌價格低了,我猜不透這些人心裏想什麼,就直接問村支書,到底多少錢才願意賣。”

說到這,他眼睛都快噴出怒火來,“然後村支書報了個價,居然比我的出價高了二十萬,我當時就想罵人了。”

“高了二十萬?哪個大聰明想的價格?他難道以為那片山頭埋了金子嗎?在那獅子大張口的,虧我們還想帶著村民創收。”

王奶奶臉色沉了下來。

她知道說服其他村民有難度,但沒想到那幫兔崽子竟然報了個天價,這還怎麼談?

“算了,老大,”王奶奶態度冷冰冰的,顯然是被其他村民寒了心。

“養雞場哪裏都可以辦,我們不一定要選本村山頭,免得受這冤枉氣。”

“記得上次我找隔壁村的村支書問了幾句,他就客氣地塞了一條中華牌香煙給我,態度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