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之間除了身體的觸感相互關聯,就連在情緒上也是相互作用的。
明淵近來生了自己的七情六欲,還生了強烈的執念,這種念力對鶴硯清也是有影響的。
鶴硯清闔眸:“不可能。”
柳相繞仔細看了看他:“那就好。智者不入愛河,世子爺,您行的。”
鶴硯清又問:“薑玉瑤多久歸來,不知道自己的本職是做什麼的嗎?”
柳相繞:“……”
他轉身問旁邊的楚天闊:“蠻牛,南境巫師的無妄丹還有多久才可以做好?”
楚天闊:“還需小半年,沒那麼快。”
無妄丹,消除一切業障,平複一切心緒,
唯有如此,才能消化掉分身往主身身體裏附加的業障。
一場秋雨一場涼,天瀾朝這一年的秋天來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以至於雲黛山裏的氣候也比之往年更寒冷了一些,薑玉瑤將自己裹在棉被裏,渾身發冷。
屋外有人敲門,明淵開了房門後才知道是風塵仆仆歸來的京墨,他走到薑玉瑤麵前:
“大小姐,這雲黛山處處被人把持著,連摘取一株藥草都是不允許的。
咱們要不退出去吧,您的毒要盡快解了。”
薑玉瑤虛弱的裹在被子裏:“為什麼不允許?”
明淵在一邊抿了一小口茶:
“雲黛山莊的莊主極愛斂財,這放有毒的白煙是造毒的成本,那這解讀的東西自然是要花錢了。”
京墨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去找店家問?”
明淵起身將長劍拿在了手上,身上戾氣散出:
“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裏將我的人看好了。”
京墨睨他一眼:“什麼你的人……”
薑玉瑤勸阻著:
“你們別吵嘴了,京墨,這是我身上的銀子,把你的也拿出來一並給明淵吧。”
薑玉瑤的身上也沒多少錢,頂多比京墨多那麼一點點,這幾年她一直被周氏克扣著,
是不可能過得有多闊綽的。
明淵淡淡一掃:“行了,就你們那三瓜兩棗的來雲黛山莊辦事,真是丟人現眼。”
明淵離去後,京墨看著床上的薑玉瑤有些擔心:“大小姐,您跟這明淵到底什麼關係啊?”
薑玉瑤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明淵是當朝國師,是如今唯一可以幫我替薑家翻案的人,
我跟他未來的關係,應該是主君與外室的關係。”
京墨怒意蹭地冒了出來:
“不行!太師府百年來就出了您這麼一個女兒,全族愛寵,又是嫡出的長孫女,怎能做人家的外室!”
薑玉瑤咬著自己的唇:
“京墨,你覺得我還有什麼選擇嗎?
鶴漣是王爺都不肯幫我,姚桓之就更不用說了,酒囊飯袋一個,
如今隻剩下明淵因對我的一絲喜愛,而卷入了薑家的案件中。
我不過是在與姚桓之分開後去做一下他的外室罷了,他文武雙全才華冠絕,我又有什麼好委屈的?
明淵是親自來助我做這些事情的,國師地位崇高,他的確也是紆尊降貴了。”
京墨暗恨自己無能,不能護著人,歎道:
“可是天瀾朝從未有世家嫡女做人家外室的啊!這是奇恥大辱啊大小姐!”
“我不覺得是這是奇恥大辱,真正的奇恥大辱是我在姚家這三年來沒日沒夜。”
她清冷的玉眸低沉下去,一想起自己這三年來的經曆,隻覺惡心。
京墨垂下頭來:
“大小姐既然做了決定,那京墨便不再橫加阻撓了,您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
明淵這一去,似乎時間耽擱得有些久,薑玉瑤隱約擔心起來:
“這不是給了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怎這都要天明了,明淵還未歸來?”
京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是啊,怎出去那般久?”
薑玉瑤擰著細眉:
“京墨,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我有些擔心。
這畢竟是咱們薑家的事情,我不想明淵有任何危險。”
正當京墨起身的時候,明淵便拖著帶血的身子歸來了,手裏抓著一把藥草扔給京墨:
“趕緊的,拿去將解藥熬出來。”
京墨看著他受了傷,也趕緊起身扶著他:“你與人生衝突了,怎身上都是刀傷?”
薑玉瑤見明淵受了傷,也不管自己是中毒了,翻身就下了床。
下床時因為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又跪倒在了地上,她撐著自己的身體:
“明淵,你的傷快給我看看。”
明淵麵色煞白的看著她:“你這是在真的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