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姚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一隻進門三年都不下蛋的雞。”
姚府大夫人周氏站在大兒媳薑玉瑤的沉霜院外叫罵。
薑玉瑤玉眸輕飄飄的看向院門處,神色冷清,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周氏嘲諷著:“上個月買的雞,這蛋都下了二十好幾,有些雞,三年沒下一個。”
薑玉瑤麵不改色的說:“那玉瑤便預祝母親多多產子,早日為夫君添個弟弟妹妹。”
“薑玉瑤,你也是下嫁過來的,別太得意。
自己沒本事勾著男人,還把自家男人往外趕。
我兒子現在日日不著家,你可知我這個當娘的是怎麼個心情!”周氏罵完人胸前正劇烈起伏著。
薑玉瑤唇角涼薄一彎:“夫君不著家,兒媳也沒辦法。”
這樣的戲碼在這近兩年裏已經上演過不知多少次了。
她與姚桓之倉促成婚的這三年裏,起初她對姚桓之不是這副冷淡模樣的。
隻這最近一年,她的夫君直接在外養了外室,也不怎麼著家。
母族從雲端跌落後,她失去倚仗,自然在姚家日子過得艱難。
周氏氣不打一處來,薑玉瑤永遠都是這一句話。於是她軟了語氣:
“玉瑤,你不趁年輕多生幾個孩子,以後老了誰給你倚仗?
再有,你要是怕麻煩,生了我給你帶。”
反正府裏有奶娘,累誰也不會累著自己,不會耽誤自己打雀牌。
薑玉瑤玉眸冷清:“不急,再讓夫君在外麵玩兒幾年。”
周氏咬牙切齒,又笑著:
“你看你現在生個兒子,男人隨便怎麼在外麵玩兒都不會不要你,畢竟你是孩子的親娘。
你如今娘家也沒了,又不生個孩子,以後隻有死路一條。
我把你當親生女兒,也是為你好。”
薑玉瑤冷笑:“母親當真是為我好,那便把看守我的人撤掉,把嫁妝還給我。”
周氏一跺腳:“你!”
可再生氣還是不敢動手打她,畢竟她陪嫁過來的那項產業給姚府帶來了不少收支。
周氏深知薑玉瑤是貴女,若薑家來日重回帝京,依薑長林那種性子,定是要將薑玉瑤給接走。
到時沒有孩子拴住薑玉瑤,那姚府豈不是少了一棵搖錢樹?
“你不先生個兒子出來,哪兒都不準去!瞧你那醜陋相貌,也不怪我兒子不願回來!”
周氏又變了臉色。
薑玉瑤嘴唇緊抿,周氏霸占她的東西已經三年了,還命人看守著院子,令她毫無反抗之機。
周氏抬腳準備離去,又道:
“對了,你陪嫁過來的那項產業今年賺了些銀子,我拿去家用了啊。”
身邊的婆子將木盤遞到薑玉瑤麵前:
“少夫人,今晚大爺就會回來,這是大夫人特地給你準備的胭脂與衣衫。
機會難得,少夫人可得把握好了。”
薑玉瑤一手撚起那胭脂嗅了嗅,她眯了眯眼後打了幾個噴嚏,蹙眉:“麝香?”
周氏得意的挑眉:“你們今晚必須圓房!”
丫鬟蕊心將那薄紗衣衫撚起來掃了一眼,擰眉道:
“呸,大夫人也太過分了吧,這些個勾欄院裏的路數怎入得了少夫人您的房中!”
薑玉瑤身形比起往年清瘦了不少,人總是沉默寡言,麵上看不見多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