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寒風凜冽,夾雜著如櫻花般的大雪在林間上下席卷。

黃昏時分,寂寥的山林以因天空中壓抑厚重的陰雲林間晦暗。點燈的時間早就到來,可那位於山林深處的小屋卻跟往常不同,屋內昏暗無光。

是居民還未歸家?

不,若是此時有人推開房門就會被那刺鼻的腥臭氣味直衝天靈蓋。

被那煉獄般的場景嚇到臥病在床。

雪中屋內,血液因為寒冷的天氣已經在地麵上、被褥上、牆麵上留下像是惡魔的塗鴉般凝固成黑色液體。

殘肢、斷骨、腸子、髒器被淩亂的丟在地上血泊中。

這般瘮人慘狀,細看之下竟生出一種與頑皮幼兒進食一般相似的荒誕感!

“呃…呃,腿好疼…手好痛…脖子也好疼…”

靜謐間,黑色的血泊旁,一個微弱的聲音隱隱響起。

細看細看去,漆黑裏原來是一個被綁住雙手雙腳的少年,像個娃娃一樣被隨意的丟在角落。

少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四周是一片寂靜的昏暗。還有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不斷的衝擊他的鼻腔。

沒忍住,少年直接幹嘔到蜷縮起來。

“瑪德!什麼味!艸!”

這一刻他立馬也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情況。

感受到手腕跟腳腕上的桎梏,少年大驚失色!

他被人綁起來了!

連忙掙紮著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四周依舊昏暗,看不清事物。

但他依稀可以從不遠處窗簾下透露出的一點微光分辨,所處的地方好像是間民宅。

“我怎麼會到這個地方?我不是在回家的火車上嗎?難道是綁架?”

徐行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得罪了什麼人,才會在放假回家的火車上睡了一覺,睜眼就被綁在了這裏,失去了自由。

不過從小膽量就比別人大的他,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嚐試著開始自救。

在確認手機手表全部失蹤,衣服也被人換掉,身體好像也發現了什麼說不清楚的變化以後。

不確定周圍是否有危險的他,沒有選擇大聲呼救。

反而慢慢的雙腳用力,盡可能不發出聲音的調整自己的位置,背靠著牆壁緩緩移動。

生怕碰到什麼東西,發出聲音,讓外麵看守的人聽見。

就這樣一點點徐行把身體悄悄挪到了略有微光的窗簾下方,期間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涼冰冰的皮質物品,他也沒在意。

窗子此時被窗簾罩住,徐行用嘴巴咬住窗簾的一邊。

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拉開一角縫隙,悄摸的打量著四周。

外麵是昏暗的雪林,地上的積雪厚重,雪麵平順,沒有什麼特別的痕跡。

眼前的地方很陌生徐行的心裏涼了半分。

但通過雪跡這基本上確定沒有人特意在外麵看押他後,倒也鬆了口氣。

“淦!白跟空氣鬥智鬥勇半天!”徐行暗罵一句。

咬著窗簾一角,脖子帶動腦袋一甩,將窗簾拉開大半。

微弱的亮光透過玻璃傳入屋內,徐行借著光線回頭。

那在他印象裏隻存在於歐美國家血腥恐怖片裏的畫麵徑直的出現在他麵前,直擊他的靈魂,像是一發衝擊波讓他的還算冷靜的大腦當場宕機。

來自地獄的寒意透骨蝕心。

徐行的臉色發白,自詡膽量還算不錯的他,竟然被嚇到全身麻木!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宕機的大腦還沒搞清楚裝卡,就突然湧入了一大串陌生的記憶。

像是被人用錘子撬開大腦硬塞進去一樣。

徐行嗚咽一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無數的畫麵在他眼前紛紛閃過。

“綾月見”

“山中獵戶世家”

“父親是附近山裏最厲害的獵人”

“母親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溫婉勤勞勤儉持家”

“一家三口很幸福的生活十多年”

“直到昨天夜裏,善良的父母收留了一個過路的商人”

“它如惡鬼一般,戲弄我們!告訴我們三個人隻能有一個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