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溪寺中,沐羽棋和隨緣大師也在院子裏席地而坐,麵前的矮桌上放著客滿樓的菜和美酒。

沐羽棋揉揉鼻子看向隨緣大師,“師父,你可別打趣我了。就我這短命皇子的名頭一亮出去,怕是沒有哪家的女子惦記。”

隨緣大師微歎一口氣,他自然也看出了徒弟的壽數短暫。但他不能出手幹涉凡人事,“唉!這世間之事,有太多變數,誰也說不準呐!”

沐羽棋倒是看得很開,“是呀!師父,徒兒敬你一杯。管它後事如何?當不負今夜的美酒佳肴和好月光呐!”

隨緣大師也是舉杯,他就喜歡三皇子身上的這股子灑脫和通透。“不負今夜,幹杯。”

喝完杯中酒,沐羽棋側眸看向隨緣大師,“師父,太子妃的毒你可有把握?”

隨緣大師隻淡淡一笑,“老道就是為這毒而來,要不然你以為太子能用什麼打動我?”

“現在我除了找女兒這一執念支撐著我,其他的我已經是無欲無求。不過你知道這毒是怎麼回事嗎?消失了十多年的毒怎會再現世間?”

沐羽棋也疑惑,“徒兒也不知道,太子妃在大婚之日忽然中毒,府裏的府醫在十幾年前剛好見過狼瘡一毒,這才能夠辨認出來。但至於為何會中毒?何人所下?一直都未查到線索。”

隨緣大師也是皺眉,“看來我得在京城多待一些時日了,說不定能查到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

沐羽棋也是讚同道,“不知師父之後打算住哪裏?可要徒兒給您安排住處?”

隨緣大師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和福溪寺的方丈大師是多年的好友,我就住在福溪寺就好。我也樂得自在,我也不一定會一直呆在京裏,也想到處走走看看。”

沐羽棋了然,師父就是這麼個性子,不受任何拘束,不欠人任何恩情,孑然一身,除了走丟的女兒外無牽無掛。

隨緣大師吃了幾口菜,小酌一口後看向沐羽棋,“以後你我不以師徒相稱,我稱你一聲三皇子,你隨大家叫我一聲隨緣大師或者隨緣老道皆可。”

沐羽棋眼裏的光黯淡了些許,師父收他為徒這件事一直是對外保密的,此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雖然知道師父這顯然是不想被有心之人糾纏,但心底的失落還是一閃而過。

“好吧!我尊重師父的決定。反正在我心裏,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我對師父的敬重之心不會改變的。”

隨緣大師隻是笑笑,“我不在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沐羽棋如實道,“我過得還不錯,雖然母妃早逝,但皇後待我不錯,父皇也極疼我。這幾年我也一直在外遊曆,想著能否有緣能遇上救我一命之人。”

隨緣大師沒有拆穿他,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強。就像他,要不是還有找女兒這個信念支撐著,他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沐羽棋像是想起了什麼,起身跪倒在隨緣大師腳邊,“師父,徒兒有一事要向您請罪。”

隨緣大師一挑眉,“哦?何事?”

沐羽棋有些心虛,“我前不久收了一個徒弟,我把師父給我的玄真秘籍給她了。”

隨緣大師隻是片刻的愣神,“哦?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記得我曾告誡過你,玄真秘籍不可外露,否則會給你甚至是整個西嶽國帶來災難。”

沐羽棋認真道,“我記得,師父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我覺得那丫頭有趣,跟我有緣,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要是玄真秘籍泄露了,不用師父提醒,我必盡全力彌補,哪怕是賠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