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形形色色的騙子比起自騙的人，不值一提。
——《四號樓》
方楠坐在沙發上，他感受著僵硬的肢體，皮肉下的骨骼正在重組。
片刻，令人牙酸的骨骼碰撞聲停止，方楠抬起頭，那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敲門聲響起，他站起身去開門。
他的身形好像消瘦了一些，身高也高了點。
“你好，我是新來的，住的對麵，來打聲招呼。你是……”沈榆行還沒說完的話被彈出來的玩家提示給噎住了，笑容凝在了臉上。
方楠拉開門：“進來吧。”
客廳裏，兩個人對坐在沙發上，隻是沉默。
沈榆行不由自主的看著他的臉，心中的疑問快要溢出來了。
方楠被看的受不了了，忍不住地抬起頭，看向他。
沈榆行回過神，看見他的眼神，心裏被撓了一下。
方楠看他的眼神就像對待一盞琉璃盞，珍貴而易碎，溫和至極。
“你的樣子……”沈榆行脫口而出。
說完他便後悔了。
“你討厭我用他的樣子。”方楠陳述事實。
然後兩個人繼續相對無言。
不過很快，這沉默便被顏如聿的到來打破了。
顏如聿走進來，看向方楠，她愣了一下，話在嘴裏拐了個彎：“方楠…沈榆行也在啊。”
沈榆行突然站起身：“我出去轉轉。”
門被重新帶上。
顏如聿看了看方楠的樣子，欲言又止，隻是開始彙報她打聽的信息。
“我在一樓碰見了一個奶奶，奶奶說這裏是五號樓……”
一樓，顏如聿站在奶奶麵前：“奶奶好，我也住四號樓，剛來的，來跟奶奶打聲招呼，打擾了不好意思。”
“哪有，不打擾的，可是小丫頭啊，這是五號樓，東邊那個才是四號樓，別記混了啊。”奶奶笑了笑。
“那興許是我記錯了……”
“但是我又問了一次，奶奶卻含糊不清了。”顏如聿困惑地說。
方楠聽完，說：“半真半假，但我們賭不了。去開門。”
顏如聿開了門，沈榆行走進來，開門見山：“三樓看見了禹京泉，還有一個住戶。他說，這是三號樓，西邊那個是四號樓。”
兩個人都得到了信息，但卻是截然不同的。
方楠進了房間。
沈榆行做了一次占卜。
等到方楠出來時，說：“西邊。你剛剛進房間？”
“有個窗子，西邊有霧。”方楠沒多說話。
等眾人離去，方楠卻重新從房間裏走出。
東樓，方楠走在去東樓的路上，突然起了場大霧。
“怎麼來了也不進去？”熟悉的聲音響在方楠耳畔。
方楠想要回過頭看他，那人卻已經走過來拉住他的手。
頃刻間，大霧散去，方楠失神地看著他。
沈榆行笑著說：“你怎麼一副失了神的樣子？別被哪個小妖精勾了魂？”
方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隻是最近有點累。哪來的什麼小妖精！”
沈榆行被這一眼看迷糊了，鄭重地說：“方楠知，你是不是，背著我看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方楠拍開他的手：“我沒有看……沈榆行你別捏我的臉！”
沈榆行重新拉起他的手，笑著說：“好好好，楠知沒有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