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褚天聞言,一口酒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東陵雪寒驚詫道;“朕……我沒聽錯吧?扮鬼臉?”
東陵雪寒苦笑一下,道;“對,我一直有學。但不敢做,私底下偷偷做過一次,被娘親發現,我挨罰了。”
他愕然的肩膀正他;“這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搖頭;“這種事本不光彩,我怎好說?再說,皇兄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現在,我沒有一點隱瞞的告訴你了。嘿嘿,皇兄,你想不想學,那我教你好不好?”
聽罷,東陵褚天,及時一閃,愁眉苦臉道;“不要,九弟,嗬嗬,你也算是異人了,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有這心情?”
“反正就一回,罷了,我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了,給你看一看。”
說完,東陵雪寒笑嘻嘻不理會其它。挽起袖子,米字型拉扯著自己的臉,繼而翻白眼,將舌頭吐了出來。
這時,東陵褚天放下杯子,捂著肚子,笑得翻倒在地,一手指著東陵雪寒卻說不出來話,隻是狂笑。
笑著笑著,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著第一次笑得如此失態的皇兄,東陵雪寒知道他亦是配和自己第一次的荒唐,好久,他都一臉無奈的看著皇兄,憂愁的不停喝酒。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卻那麼的割舍不下。一邊是皇兄,一邊是蘇念尾,馬上就要離開這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看見東陵雪寒突然那副模樣,東陵褚天漸漸平緩了情緒,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九弟,你是不是有些倦了,你先好好睡一覺。明天,皇兄再來陪你可好?”
他說;“好!”目送著他。
說罷,他,歎息一聲,坐了片刻,飲盡酒,起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說,皇兄,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這樣,其實我也希望,我可以和一樣,率性的活著,沒有一絲遺憾的活著。隻是,時不利兮騅不逝.
…………………….
出了牢門,東陵褚天望著晴天豔陽,滿心的陰霾始終拋之不去。
他轉身朝守在兩側的獄卒喝道;“朕昨日交代你們的話,都跟耳邊風一樣,是麼?禦醫說他今日病情加重,是因為昨夜滴藥未進的緣故,你們鬥膽如此忽待韓王,想人頭落地嗎?”
兩名獄卒被此一喝,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地磕頭;“皇上饒命,不是小的們不忽待王爺,而是王爺夜裏大發雷霆,硬是將湯藥灑落。小的們連熬數次,都被王爺拋濺了。”
“你是說他自己不喝?”
“回皇上,正是如此。”
“他……”
望著迎麵走來的素衫女子,東陵褚天竟然啞口無言,隻是怔忡的望著她,一切不知從何說起。
她麵色從容,手抱古琴,像風一樣輕飄飄的走來,臉色恬淡;“剛剛你來見過雪寒了?”
聞言,一愣,點頭。
她問;“雪寒病情沒有好轉?”
他無法回答,隻能搖頭。
“我想進去看他。”
從她浮腫的容顏,微紅的眼睛看出,她一夜未睡。他的心,微微揪疼,想要拒絕。可是,以她倔強的性子,他知道隻是枉然。
“她要進去,沒有我的旨令,你們不得隨意入內。”
得到皇上的聖旨,誰也不敢違抗,當即稱道;“是!”
蘇念尾微微凜了他一眼,目光淺柔,什麼也沒說便緩緩入內。
………………….
很快,她步至東陵雪寒的身邊,望著牢裏滿是酒味,她悵然的望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人兒。
她說;“你喝酒了?”語氣微怒,卻又憑添幾絲無奈。
他轉過頭,看到前來的蘇念尾,灰暗的眸子有刹那的光明。繼而點頭說;“是的,好久沒和皇兄這麼痛苦過。太高興,就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