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夜還記得母親走前的最後一句話:“照顧好你妹妹。”
恨!恨!
許七夜恨死了當時的自己,沒能救回父親,還間接導致了母親的死亡。
良久後許七夜才緩過一些勁來,強忍著小腹中的撕痛扶著椅子慢慢地爬了起來,側躺在椅子上恢複著體力。
許七夜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時間把子彈造出來,這樣在自己走後,也能給妹妹多留條後路。
少年又強撐著繼續剛才的工作,青銅燈燈芯一次又一次地燃盡,少年挑了一次又一次。
在五六個時辰後,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後許七夜終於將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做了出來。
取來了一些那些黑東西,用青銅燈點燃,黑東西立馬就被引燃發出耀眼的白光,那亮光一閃而過,將整個偏房都照亮。
“呼,終於成功了。”在白光亮起的那一刹許七夜終於鬆了一口氣,滿臉疲憊。
隨後又將黑火藥壓滿了一發又一發的殼體,裝上事先已經煆造好的彈頭。在製作了五六十多發後,許七夜剛想站起身伸個懶腰,眼前一黑猛地摔在桌子上。
清晨,金鑼騰空,林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許惜芸昨晚打坐了一個多時辰才入睡,所以並不知道昨天晚上哥哥在幹什麼。
在偏房裏發現哥哥還在睡,就拿來了一條毛毯蓋在許七夜的身上。
“哥哥好好睡一覺吧,你太累了。”許惜芸溫柔地撫摸著許七夜的眉眼,一臉心疼。
隨後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瞧瞧這裏,摸摸那裏, 眼睛裏充滿了好奇之色,又伸出小手戳了戳許七夜的臉頰,小手縮回時自己的小臉早已紅杏上枝頭,隨即溫婉一笑,刹那萬物初生。
許惜芸發現哥哥這幾天總是在偏房裏不知鼓搗著什麼東西,拿起哥哥桌子上不知名的鐵疙瘩,許惜芸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手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輕輕地把鐵塊又放回到桌子上,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偏房。
許七夜睡得很香,並沒有被許惜芸打擾到。許惜芸退出偏房後就去給哥哥弄了些吃食,然後就提著秀珍小劍去院中練劍。
一座破舊的小院裏,一個俏小的少女提著秀珍小劍一招一式地舞動,刺、劈、撩、掛、雲、點、崩、截,行雲流水。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女的基礎劍招愈發熟練、連貫,劍招雖略顯稚嫩但已初見稚形。
許惜芸正練得入神,此時院門傳來一聲巨響,院門瞬間被炸飛開來,隨後一個身穿灰白奴袍的青年大步踏入院中。
來人正是秦家的看門小斯來福,他今天是來找許七夜算賬的。
昨天他不僅被秦管事罰了一個多月的俸錢和靈丹,還吃了十多記焚靈鞭。
到現在他都還覺得後背有些灼痛,雖說這懲罰的命令是秦蘇下的,但是來福可不敢去找秦蘇的麻煩,隻能來找許七夜解氣。
況且這事還是因許七夜而起的,來福用一種如同帝王巡視疆土的眼神審視了一下這座破舊的小院,沒有見到許七夜的身影,隻有一個俏生生的小女孩。
來福暗道不好,這小子該不會是跑路了吧,想到這便開口大聲向許惜芸嗬斥道:“快說,許七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