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懷江再次傷著腳腕,李婉把他倆的飯食端到了主屋,好讓李懷江靠在炕上用飯。
聽著院子門外的鬧騰,二人麵上都沒有多大的變化,就像聽了一出無傷大雅的鬧劇。
“晚些羅先生過來給老四換藥,讓他給你瞧瞧腳傷。”
李懷江無可無不可的應了聲,夾了幾塊辣椒炒豬肝的豬肝放到李婉的碗中。
李婉幹幹的啃著饅頭,睨了眼他的動作“我吃不下了。”
男人聞言抬眼看了看她啃了半天還沒啃幾口的饅頭,這些日子他是看出來這女人不愛吃麵食,為了配合家中的嚼用,又不得不安排中午的飯食做白麵饅頭。
李懷江拿過她手裏剩下的饅頭“你吃肉,喝湯。”
李婉見他拿過自己的饅頭吃,也沒多想,倒樂得開心夾肉吃。
“老五下學知道今日這事,指定又要戳馬氏鼻眼。”
李懷江想到小老弟的性子,嘴角不住噙笑“他還小,無妨。”
李婉鄙夷地睨了眼麵前的男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李懷江,借孩子之手打擊報複。
“那老四這事,你怎麼想?”
“他要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多聽女人念叨兩句,就以為能扛起一個家。”
李婉怎麼瞧怎麼覺得李懷江也跟自己一樣,慢慢的代入了角色。
李懷江見她不說話,偏著個腦袋不知道想什麼,愣愣的看著他。
又往她碗裏夾了幾塊瘦肉,李婉眉頭微皺“我想吃牛肉,改天要是村子裏有人殺牛到縣城賣,讓老三也買些回來。”
“好!”
男人喝了口湯,似是想到了什麼“改日等我腳好些,到村尾那條河裏給你撈魚回來熬湯。”
李婉最愛吃魚了,忙不迭的點頭“好,多撈些,吃不完掠成魚幹。”
瞧她提到魚整個人都來了精氣神,看得李懷江眼裏心裏都漾起一抹柔軟。
-----------
下晌,羅先生過來給李懷池手臂上的傷口換藥,老四手臂上的傷勢看似嚴重,實則並未傷到筋骨,羅先生也不知是出於謹慎,還是對外人不信任,外用的傷藥就是不肯留下來半點。
羅先生從四房屋裏出來,便遇到從主屋出來的小夫妻。
李婉是想讓羅先生給李懷江瞧瞧腳上的傷勢,她可太擔心李懷江這一世落了殘疾,從私心上來說,李婉深怕李懷江日後下不了地幹農活。
羅先生早幾日回村就聽聞李老爺子的棒槌大孫子跑到山上被毒蛇咬傷,還聽說從縣裏請來的大夫給瞧過說人不行了,如今棒槌卻直勾勾地被攙了出來,無論是從精神還是氣色上來看,都不像是個將死之人。
目光落到了李懷江腫得老高的腳脖子,不禁懷疑棒槌對蛇毒免疫了不成?!
李婉不失禮貌地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先生,我想勞煩您幫他瞧瞧腳傷。”
李懷江後悔出來了,他不瞎,老家夥眼裏寫滿了對他不友善的探究,記憶裏的李懷江統共跟老家夥打過兩回照麵而已,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羅先生意外的注意到棒槌眼裏不屑的神色,微驚之後嘴角微妙地勾了起來“扶他進屋!”
看來那條毒蛇沒能要這小子的命,倒讓他脫去了原來的木訥性子,挺好。
以前羅先生很看不慣李老爺子家的幾個小子,個個老實得跟沒長腦一樣,生在亂世沒腦子的棒槌難以支撐整個家族。
[老子給咱李家卜了一卦象,李家很快便能從這困境中脫離開來,不多久將有兩個如你這老小子一般的貴星降落到咱李家。]
羅先生腦子裏忽然閃過李老爺子生前曾與自己說過的一番話,目光不禁幽深地望著前麵轉身進屋的二人。
難道……
回到主屋,李婉扶李懷江躺回炕上,羅先生仔細地給他把看脈象,又看了看他腳上的於腫,雖不清楚咬傷李家小子的毒蛇是哪種,傷口於血久久不化,顯然是足以致命的霸道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