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格。”他終於徹底失去耐心,一個拳頭狠狠砸在門框上,然後對身後的幾個西裝革履的手下微微示意,立馬有人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工具,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扇門轟然倒塌。灰塵彌漫了杜枷辰的眼,嗆得他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尤其是看到蹲在角落的床上瑟瑟發抖的人影,他的臉,一陣溫熱。
“你們出去,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他勉強壓抑住那種難忍的憂傷,對著身後平靜的下著命令,恢複了一貫的冰冷的聲音。身後的手下立刻恭恭敬敬的立在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的像個雕刻般的站著。
而這裏麵,最難過的恐怕還要數一直站在杜枷辰身後的阿邦,剛剛大門轟然倒塌的一瞬間,他也看到了蜷縮著的身影,心頭一疼,她削瘦的身體就好像了無生機的枝幹,顫抖的令他心疼。而少爺呢,他恐怕比自己也好不到那去吧,要不怎麼連一向沉穩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淩亂無章,甚至是他高大的落寞的背影,似乎都在不易察覺的輕顫。
阿邦倔強的轉過身,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不該看的,不再想不該想的,總裁對他有救命和知遇這兩大恩,而且對他像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對他的家人也很好,他應該做好他應該幹的事情,安分守己一點兒。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眼角的餘光,還是不可抑製的一直追隨著那兩道身影,亦步亦趨的追隨著,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了。
“夏青格,你在......幹什麼?”杜枷辰冷冷的聲音驟然響起,眯著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喃喃的問。他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的麵前,看著被他傷害過的人,像隻無助的小貓一樣瑟瑟發抖的雙手抱臂,她眼神中的驚恐和空洞讓杜枷辰口中的話語戛然而止,眸子瞬間變得淩厲,憂傷,疼痛不止。
隻一句話,卻都沒有完整的表達出來。繼而看見了夏青格的身體微微一震,緩緩的抬起埋在膝蓋上的頭,發現她的眼淚洶湧而下,整張臉被淚水浸濕,蒼白到近乎透明。
杜枷辰強忍住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這麼多年的流血流汗,商場戰場的廝殺,從沒有一刻,他像現在這般竟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一雙寶石般的黑眸瞬間變得猩紅。可是他沒有哭,也不能哭,他又有什麼資格落淚。她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自己造的孽嗎?
如果可以,他現在隻想,把她攬在懷中,緊緊的抱著,抱一輩子,然後告訴她,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他有多麼的想她!他隻想靜靜的抱著她,告訴她,他們錯過的真的太多了!
夏青格幽幽的話語砸進他的心裏,他微微一顫,確定那聲若有若無的聲音確實是出自眼前的眼神空洞的女人的口中。她的視線越過他,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呆滯的空洞的那樣望著,像一個了無生氣的布娃娃,隻有眼角蜿蜒不斷的淚痕,告訴他,她是有感覺的,知道哭,知道疼,知道難受和驚恐,她還活著!
這樣的認知非但沒讓杜枷辰有一點點兒的欣喜,反而更加的揪心,她對他,除了恨,還剩下些什麼?他苦笑一聲,嘴角的笑意未達心底。
她說:“我不會跟你回去的。”然後閉上了雙眼,再次埋首在自己的兩腿之間。
他答:“我一定要帶你回去。”沒有任何的商量妥協的餘地,同樣的他也不再開口,邁著步子停在夏青格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孱弱的身軀,一陣蒼白的無力感。
隨即蹲下高傲的身體,半蹲在夏青格的麵前,伸出一隻手,顫抖著慢慢的慢慢的接近夏青格的黑發,剛一觸碰到她的發絲,她的身子猛然一顫,大夢初醒般劇烈的喊著:“別碰我。”他的一隻手停在半空中,尷尬的放也不是繼續也不是,最後隻能無力的垂下來,一雙滿含溫柔的歉意的黑眸望向她,似乎想把她臉上的恨意看穿。
可是不幸的是,最後還是他不忍直視她眼中的敵視和恨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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