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兒得意地瞟了站在一旁的於懿一眼,又轉向孟蜻,小心翼翼地問道:“飛白,是不是……阿桔傷了你?”
孟蜻滿不在乎道:“我先打傷了靜曼,阿桔隻是忠心護主而已。事情已經過去,你不要再提。”
玉桃兒絲毫不知此時的屠飛白早就換了人,隻覺得屠飛白對阿桔太“癡情”,被她擊傷居然還為她說話,心中頓時醋意翻湧:“飛白,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啊。你受傷了,人家不知多擔心你呢!”
孟蜻笑了一下,眼睛卻瞧著於懿:“為了你我也不能死啊!”
於懿瞪了孟蜻一眼,他卻對著於懿眨了一下右眼。
玉桃兒懷疑地回頭看看於懿:“阿桔,你把空碗拿到樓下去。”
孟蜻卻冷冷道:“桃兒,你也走吧,我要睡一會兒。”
玉桃兒笑眯眯道:“好。”轉身恨得咬唇,輕輕關上房門後追上端著托盤的於懿,一把扯住她惡狠狠道:“別以為你就能麻雀變鳳凰了!飛白對你隻是隨便玩玩的……”
於懿甩脫她的拉扯:“阿桔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四姨太可以不用擔心。”
玉桃兒還想說什麼,卻聽屠飛白在房間裏大聲道:“阿桔,快去快回。”玉桃兒越加嫉恨,卻不得不放開了於懿。
於懿把空碗送到廚房後回到屠飛白的房間,關上房門後低聲道:“孟先生,屠飛白平時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剛才那樣……”她真不知道,這個孟蜻是真的來助她完成任務的,還是來搗亂的。
孟蜻一臉無辜道:“那我應該怎樣?把你關起來抽一頓?還是和玉桃兒親熱一回?”
於懿一下子答不出話來,她也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對,總覺得和這人說話有點不自在,眼前的人確實是屠飛白的外表,聲音也是屠飛白的聲音,但不管是說話的方式也好,神情也好,他都和屠飛白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但她轉念一想,也許隻是因為她事先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屠飛白,所以才能看出這種差異吧?玉桃兒不就沒有發現有何不同嗎?
孟蜻見她低頭不言,又道:“我這次突然被叫過來,什麼準備都沒有,還吃了不少苦頭……”邊說邊指了指自己胸前受傷處,“任務報酬我要三分之二。”
於懿猛然抬頭:“什麼?”
“三分之二。”孟蜻清清楚楚地又重複了一遍,“包括我的勞務費、醫療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
“這個傷很痛啊!”
“可是你不是打了止疼劑嗎?”
“那是在把多餘的人趕出去之後,在那之前我可是強忍著能讓人馬上昏過去的疼替你解圍啊!”
“好吧。”於懿答應了,“可是你要助我順利完成任務才行。”
“那是自然的,搭檔。”孟蜻咧嘴一笑,“三分之二的報酬,足足兩千點呢!”
於懿瞪著孟蜻說不出話來。她突然覺得這個叫孟蜻的人,和天神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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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懿見識到手槍的厲害,從客戶端搜索手槍使用方法。孟蜻瞧見了,伸頭過來,“光看是看不會的,我教你吧?”
於懿點點頭。孟蜻又說:“這個時代的槍太落後,不過作為入門也行,你先熟悉起來吧。”等她學會使用屠飛白的配槍之後,孟蜻又找來了其他槍支讓她學。於是這一整天下來,於懿學會了槍械拆卸、裝彈。
第三天一早,孟蜻看著於懿熟練地拆槍裝槍,建議道:“可以了,你開始練習射擊吧。”說著他撐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我們去郊外練習。”
於懿擔心地看著他:“你大前天才受的傷,應該靜養,還是以後再練吧。”
孟蜻滿不在乎地說道:“是‘屠司令’受的傷,我可好著呢。”隨即又糾正她,“叫‘司令’。別你你你的叫,叫順口了當著別人的麵兒也改不過來了。”
於懿並不讚成他這就外出,仍然坐在桌旁並不站起:“‘司令’,您明明說過穿來的時候疼得快要昏過去了。”
孟蜻聽出她司令二字咬著重音,咧嘴一笑,走到她麵前雙手一分:“此一時彼一時,本人恢複能力一流。”
於懿並不信他,那樣嚴重的傷勢怎會好的這麼快?今天早晨她親眼見到他醒來的模樣,隻是翻個身就疼得冷汗直流,若不是他馬上在自己傷口附近打了一針止痛劑,才不會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呢。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並非玉桃兒的高跟鞋敲擊地板所發出的清脆聲響,也並非阿香的軟底布鞋在地板上輕蹭發出的腳步聲。那是後跟釘著鐵片的高筒皮靴踏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步伐很大,沉重而有力。
孟蜻突然臉一板,那冷峻的神情,犀利的眼神,瞬時之間完全變成了屠飛白的模樣。於懿也聽出異狀,迅速把桌上的手槍收起來。
房門被敲響,吳媽在門外道:“司令,是飛英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