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懿除了替丁靜曼梳妝、挑選搭配衣飾之外,還教她如何站如何坐,甚至如何走路,好凸顯她的身姿,讓她更為吸引人,光這些丁靜曼就練習了許多天,畢竟於懿還需偽裝女傭,所指點丁靜曼的一切都要說成自己看到那位交際花如何如何,便不能太過直接。
至於談吐氣質,則非一時之功可以改變,於懿隻暗示丁靜曼,那位交際花平時極少動怒,始終巧笑嫣然,即使生氣的時候,也是極注意形象的。有時她隻用那含嗔帶怒的一眼,就讓男人們甘心為她所驅策。
於是丁靜曼對著鏡子練了許久的表情,不僅是練怎樣笑,練得更多的是怎樣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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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屠飛白有事外出,八、九點鍾才回到家,剛下車就聽見屋子裏傳來隱約的音樂聲,似乎是在播放唱片,隨著他走上門口的台階,樂聲愈加清晰,隻聽出是一首當紅的歌星所唱歌曲,至於歌名他就說不上來了。
他循著婉轉動聽的歌聲,走到樓下的小客廳,隻見丁靜曼正在其中一人獨舞,但她卻仿佛與人共舞一般,伸出雙臂,踏著歌曲的節拍旋轉。她穿著一件剪裁合身的杏黃旗袍,勾勒出胸前優美的曲線,秀麗多情的雙眸半睜,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跳的正入神,並未發現他已經回到家中。
屠飛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悄悄地走近她,伸出雙手,左手握住她虛抬的手掌,右手則攬她入懷。
丁靜曼被嚇了一大跳,睜大雙眸,瞧清楚是屠飛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浮起紅暈:“飛白。”
屠飛白“噓”了一聲,攬著她跳起舞來。丁靜曼暗暗高興,為掩飾眸中得意的光芒,她垂下了視線。
阿桔說的法子果然有效呢。
跳了兩圈,唱片放完,丁靜曼抬頭看向屠飛白,他卻低頭吻住了她。熱火朝天地親吻了一會兒,兩人順勢倒在沙發上,屠飛白解開了她旗袍的盤扣,迫不及待地伸手進去。
很快從客廳裏傳出了激情難抑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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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靜曼覺得阿桔是自己的福星,自從她來了之後,屠飛白重新開始喜歡上了自己,最近常常到她房裏過夜。有時他晚上沒什麼應酬,吃過晚飯就會到她房裏來。
因此丁靜曼平時很少讓阿桔做那些粗活,除了讓阿桔替自己梳妝打扮之外,還常常和她說起自己和屠飛白之間的事,聽取她的建議,包括每日睡午覺養顏。
這天下午,於懿待丁靜曼睡著之後,輕手輕腳地開門離開。下樓後她見樓下無人,便進入大廳左側的走道。屠飛白的書房就在走道盡頭,她想要去裏麵找找,看是否能找到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
於懿還沒走到書房,就見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人來。這人她曾見過幾次,是屠飛白的手下一名校官,姓龔名石。龔石出門時神色有些緊張,瞧見於懿不由一愣:“你來這裏做什麼?”
於懿舉了舉手中的雞毛撣子:“三姨太午睡了,阿桔怕在房裏吵醒她,就想把樓下打掃一下。”
龔石把身後書房的門關上,板著臉道:“這塊地方不需要你打掃,吳媽沒有對你說過嗎?”
於懿怯怯地小聲說道:“阿桔隻是想多做些,好讓太太多喜歡阿桔一些。”
龔石臉色變得柔和,走近於懿,用一種哄小女孩的聲調說道:“司令很凶的,殺個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他要是看見你亂走會殺了你的,以後別到這裏來了知道嗎?”
於懿點點頭:“哦。阿桔不敢了,這就回自己房裏去。”她轉身朝客廳走了幾步,就察覺龔石的手環上了自己的肩頭,不由縮了一下。
龔石不輕不重地摟著於懿的肩膀,帶著她往前走,一麵低聲問道:“你怕不怕司令?”
於懿加快了步子,脫離了龔石的臂彎,一麵裝著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小聲道:“司令威風凜凜的,阿桔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姑娘,看到司令,心裏就發慌。”
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了客廳,龔石見於懿要往另一邊傭人房走,就一把拉住了她:“阿桔,那你怕不怕我?”
於懿沒有答話,隻試圖掙脫龔石的糾纏,卻不敢太過用力,也不敢用出格鬥技巧讓他察覺異常,隻低聲道:“放開我。”
龔石一麵拉著於懿,一麵道:“阿桔,我帶你去夜總會玩吧?那裏很好玩的,還有很多好吃好喝的,你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的……”
“我不去!”於懿大聲叫道。
“噓……別叫。”龔石見她聲音大了,便伸手去捂於懿的嘴。
“龔石!你在幹什麼?”門口傳來一聲低喝。
“司令。”龔石急忙鬆開於懿,拍拍身上軍服訕訕笑道:“我就是和阿桔說說話。”
屠飛白沒理龔石,走進客廳,看向於懿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