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翰孝急忙道:“不敢不敢,在下隻是渴了,求口水喝。”
“滾蛋,老子自己還渴著呢!”門外漢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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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翰孝三人連著兩天都睡在這小木屋裏。一日有兩次,劫匪會送一大盤幹巴巴的餅子和一桶水進來,讓他們吃喝。這時會將他們雙手暫時鬆綁,好讓他們吃幹糧,吃完了再捆綁起來。
許翰孝吃不慣這幹巴巴又沒有放鹽的餅,第一天隻喝了水,幾乎沒有吃餅。直到第二天,他餓得頭昏眼花了,劫匪解開他雙手的繩索後,他急忙摸索著抓起一張餅子大咬了一口,咀嚼幾下後艱難咽下,突覺這淡而無味的餅子變得好吃起來。
送餅子來的大漢嗤笑道:“真是賤骨頭。”
許翰孝敢怒不敢言,轉身背對這劫匪嚼餅,心中著急,這些劫匪既綁了他,多半會去許家勒索錢財,隻是不知他們拿到錢財之後是否會如約放了自己,萬一他們要是不守規矩,拿了錢財一刀殺了自己該怎麼辦?
一時又想到若是收到消息的是大哥,假若大哥為了獨占許家,故意隱瞞自己被綁匪劫了的事情不告訴母親,那時劫匪遲遲收不到錢財,一氣之下殺了自己又該怎麼辦?
他整日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到了第二日半夜,許翰孝正睡得迷迷糊糊,隻聽木門一開,便驚醒過來,緊接著門口方向滾進來幾人。許翰孝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躲,覺著剛才聽見有個人叫的哎呦一聲,聲音耳熟得很,便顫聲問道:“誰?”
“翰孝?”地上有人問道。
許翰孝這下大為驚異:“大哥?怎,怎麼你也被抓來了?”
許翰忠道:“你一直沒有歸家,二弟妹擔心之極,我便來尋你了,誰想還沒到李鎮呢,就在半路上被綁了。”
許翰孝奇道:“怎麼劫匪沒有送信回許家勒索錢財嗎?”
許翰忠搖頭道:“沒有。若是有的話,我自然會帶足了銀錢和人手才過來贖你了,何至於會被他們一道抓來。”
翰孝本來有些疑心這次被劫和翰忠有關,畢竟李鎮有絲的消息最初是從大嫂那裏來的,但去打聽的人是淑芝,大哥照理是料不到自己會來李鎮的。
待見翰忠也被綁匪抓來了,翰孝心中那一絲懷疑完全消除了,但卻生出一分慚愧來,大哥既然到了李鎮附近找尋自己,那麼自己私下打探大哥行蹤的事,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再見翰忠並無責怪自己的意思,翰孝心中愧意更深,便坦白地把自己這兩天的經曆對翰忠說了。
兄弟兩都百思不得其解這群劫匪到底意欲何為,若非為財,莫非是商場上的對手雇來對付許家的?商量了半天無甚結果,天倒是亮了,兄弟兩人雖然都被蒙著眼睛,光線倒是可以透布而過,所以知道外麵已經天光大亮了。
又等了會兒,已經過了平時送餅子來的時辰,卻不見有劫匪進屋。翰孝覺得奇怪,大聲喊叫要水要幹糧,喊了幾次,門外卻沒人應聲,連喝罵也沒有。
許翰孝和翰忠互相用牙咬著把蒙眼布解了下來,挪到門口窗口向外看去,不見外麵有人。
許翰忠突然想到一事:“翰仁也來找你了,這些劫匪別是去抓他了,這下糟了!他一樣不知你我被劫匪所抓,一點防備也沒有。也許這些劫匪想要將我們一個個引過來,抓住我們三個,好多勒索些錢財。”
兄弟兩人商量下來,如今這小屋子裏也有不少許家的人了,他們又對劫匪的意圖不清不楚,不如趁著現在無人看守的好時機逃出去,說不定還能遇見翰仁,並提醒翰仁小心。
既然想定了,他們便互相解開蒙眼布和手腕上的繩索,小心翼翼地推推門。門被鎖著,但推了幾下,門外並無人喝罵阻止,翰孝和翰忠對視一眼後,同時點了一下頭,命眾人中最粗壯結實老六把門用力撞開。
眾人逃出木屋,見是個破敗的小院子,四處張望沒瞧見人看守,看了看日頭的方位,趕緊朝著西麵方向奔逃。逃了沒多遠,就聽見小院方向有一聲大喊:“他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