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所有的燈光熄滅。
剔透明亮的落地窗,透進來滿城的霓虹燈光。
地上倒映出,兩個交疊的人影。
路千妤薄軟的脊背緊緊貼在玻璃幕牆上。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接著慢慢地覆住她的手掌。
兩人十指相扣。
路千妤隱約感覺到,他手腕上那串黑色佛珠,在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男人將黑色佛珠從手腕上卸下,動作輕柔地放到一邊。
然後把她的雙手貼在耳朵兩側,歪頭慢慢地靠近。
路千妤緊閉雙眼,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
她白皙的皮膚染上一片紅暈,精致的五官都在表達抗拒。
下一秒,路千妤猛然推開男人,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
房間裏,極致曖昧野性的氣氛漸漸消散。
隨之而來的是心理診療室內,淡淡的香橙味。
路千妤從催眠中,驀地驚醒,一下坐直了身體。
她抬手拭去額頭上的虛汗,搖頭說,“又來了,一進入到夢境,那個男人就會出現,隻要他向我靠過來,我就忍不住躲開。”
莫白的胸前掛著一級心理谘詢師的牌子,感到十分頭疼。
路千妤來找他,明明是想通過心理治療,找回缺失的那部分記憶。
可每次進入到催眠,她的夢境裏總是出現一個男人。
而且每次,她都在關鍵時候逃離。
這也讓莫白看出了她內心的恐懼,似乎找到了她失去那段記憶的原因。
“一年前,你落水被人救起後,落水前的事就不記得了,現在看來,有可能是落水前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這件事可能和異性有關係,所以在夢境裏,你才會這麼抗拒異性的接觸。”
對於這個問題,路千妤也回答不上來。
每次想起,頭都感覺要裂開。
一年前她落水的地方,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
甚至,跟她一起落水的那個女孩,最終沒有被救回來。
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段缺失的記憶,成了她人生中的空白。
路千妤認真地說,“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我想起那段記憶了嗎?”
莫白的頭發留得很長,腦後綁著一個小辮子。
看著放蕩不羈,卻是昭城出了名的心理醫生,如今連他也束手無策。
他把眼鏡取下來,麵色凝重道,“造成失憶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腦外傷,也可能是心理因素,介於你落水後沒有受傷,所以隻可能是心理因素。”
想起之前多次催眠都失敗,莫白搖了搖頭。
“目前的情況再盲目治療也沒用,我建議先暫停,你可以先通過適當的運動,緩解情緒,或者試著接觸生活中的異性,通過戀愛的方式,克服心理的恐懼。”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辦起來會有些困難。
畢竟二十五歲的她,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合適的異性。
路千妤頹喪地點了點頭。
想著還有一件大事等著她,路千妤沒多停留,跟莫白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心理診療室。
她坐上出租車,直奔路家大院。
幾年前媽媽去世後,她就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