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沈冽聽見這話,感受著薑舒手心的溫熱,將他的眉頭撫平,微微愣住。
從小到大,誇他俊俏英氣的人多了去,她倒是一直以來“堅持不懈地”說他好看。
在寧溪那會,他跟薑舒出去玩時,被毒蛇咬了,皺起眉頭,這小家夥也是這樣一句。
那時,薑舒還小,露出小虎牙,笑嘻嘻地來了一句,“哥哥真好看,不要皺眉。”
沈冽把外套將她包好,對著前頭看車的陳燃來了一句,“快點。”
前頭的陳燃欲哭無淚,這他再快,就直接被交警攔下,不用去了。
抵達醫院時,沈冽將人抱下來,趕到提前開好的病房。
裏頭,醫生給薑舒掛起了點滴,此刻間,她睡得很沉,感受不到針頭進到皮膚裏。
沈冽站在一旁,接了程序的電話。
“沈哥,我師傅怎麼樣?”程序那邊語速說得飛快。
“發高燒,”
“來醫院了,”沈冽盯著醫生的動作,回了程序。
那頭,程序放鬆下來心,舒著嗓子說道,“幸好還有沈哥你,否則我都不知道師傅出事了,我該找誰。”
沈冽聽見這些話,腦海裏想起了許願那句話,“你有沒有想過,她來京城一個人的孤苦,她在這邊無親無助。”
原來,是他疏忽了。
掛了電話後,程序翻找手機,又給謝哥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始終顯示無人接聽。
這,他謝哥是去幹什麼了?
這邊沈冽守在薑舒床邊,也忙得停不下來,公司那邊打來電話給陳燃,說有個大項目談判的時間提前了,現在需要沈總過去。
沈冽吩咐道陳燃,先去公司處理,他隨後到。
說完這些話,陳燃離開,沈冽眸子亮了亮,仿佛想起了什麼,抬腳離去。
病房裏,安靜無聲。
這時,走進來一個人。
“我的好姐姐,”謝爾爾對著床上的薑舒喊道,此刻間,她的麵目猙獰。
那次古箏大賽,她薑舒是出名了,然而她呢,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謝家公主,而她不過是個鄉野賤人罷了。
謝爾爾逐漸靠近,眼眸裏都是狠戾,看見躺在床上的薑舒,直接上手掐住。
誰知,還沒掐上時,床上的人突然間睜開眼,死死地凝視住她。
謝爾爾見這一幕,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喊道,“你怎麼醒來的?”臉上一副跟見了鬼一樣的神情。
薑舒起身,坐在那端詳起站著的謝爾爾,蒼白的臉上,勾出一絲笑容,好笑地說道,“謝爾爾,你這人跟好又沾不上邊,又壞得不夠徹底。”
“若是有你母親,半分狠心,又何曾落在今天這個地步呢?”
站著的謝爾爾握緊拳頭,恨鐵不成鋼,嘶吼道,“我是什麼樣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還沒有資格評價我?”
薑舒懶得理會,閉上眼睛,淡淡地來了一句,“這裏頭,可是有監控的,”
謝爾爾聽到這話,整個人呆滯住了,看著眼前的景象,卻始終不敢再下手,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病房。
薑舒拿起床邊的手機,打開謝成榮的收件箱,將一段視頻發過去,順帶發了一個字,“來”。
看來,好戲要開始了。
薑舒硬撐著不睡,直到沈冽回來,她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過不了多久,點滴打完,薑舒醒來時看見守在床邊的沈冽拿著電腦在辦公,外頭的窗景已經斑駁,夜色侵入。
“醒來了?”注意到床邊動靜的沈冽看了眼薑舒,察覺到她已經醒來,麵色蒼白。
薑舒懶得說話,點了點頭,看著床邊的水。
沈冽看她的表情,將床邊的礦泉水擰開,遞過去。
薑舒接過水,慢慢潤濕嗓子。
沈冽將包裝好的藥丸遞過來,薑舒看著他手心的藥物,移開腦袋,鑽回被子裏。
誰知,還沒開始,計劃就夭折了。
沈冽仿佛算到了她會這樣,提前一步拉住被子。
“沈冽——”
“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藥。”薑舒腦袋撇到一邊,委屈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