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鬧月的身體不受控製地仰麵倒地,她的手不小心一揮,碰到了後麵桌子上的花瓶。
花瓶落在地上,引得劈裏啪啦一陣響,摔了個四分五裂。
蘇鬧月則和花瓶一道摔在了地上,她的手碰到了花瓶的碎片,殷紅的血順著她的手心處汩汩冒了出來。
但她現在顧不得這些。
因為她的下身,也在不停地流血。
“啊——”蘇鬧月的手顫顫巍巍地探了上去,摸了一手的血。
王皓以為她是因為手碰到了花瓶碎片才放聲尖叫,剛想罵一聲“矯情什麼”,下一秒掃到她身下的一灘血,立馬噤了聲。
他的酒醒了大半,身子一個激靈,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大力拉開臥室的門,瘋了似的就抱著她往樓下跑。
此時他的父母正坐在客廳的桌子上看電視,剛剛臥室裏的吵鬧聲他們自然聽到了,卻並沒有流露出關心的情緒。
“真是個嬌小姐,整天尋死覓活的。”王皓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為蘇鬧月是故意尋死的。
王皓在路邊隨便攔了輛出租車,往市中心的醫院趕。
蘇鬧月肚子裏的到底是他的孩子,王皓就算再煩這個人,也不能跟自己的親血脈過不去。
此時的蘇從筠已經洗漱完,準備回臥室睡覺。
她的左眼皮從走出浴室後,就一直跳個不停。
這時恰好有人給她打了電話。
她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響了一會兒便兀自掛斷。
來電人在她洗漱的功夫,已經打了好幾個了。
蘇從筠隻感覺眉心突突地跳起,直接回撥了過去。
“蘇總,鬧月小姐出事了。”
蘇從筠的心驀然一沉,“什麼事?”
那人放沉了聲線,跟她嘀咕了幾句。
蘇從筠的臉色越來越沉,到最後,她沉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隨後就掛了電話。
蘇從筠焦急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直拿不定主意。
這個結果她早就猜到了,本來想狠下心,讓她嚐一嚐苦頭,可是現在親耳聽到女兒出事了以後,她的心又很難平靜下來。
想到這裏,她狠狠咬了咬牙,目光由焦急不安轉為平靜。
她找到剛才來電人的電話,又回撥了過去。
“繼續派人在暗中盯著,不要插手,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
“知道了。”
蘇從筠歎了口氣。
王家人的嘴臉還沒有完全暴露出來,隻能讓蘇鬧月嚐夠了苦頭,讓她明白人情的冷暖,才能真正明白她做母親的苦心。
蘇鬧月的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她醒來後,在病房大鬧了一場,頭一次感到這麼深的絕望。
她剛流了產,身子還很虛弱,吵完鬧完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到了深夜,她又被一陣打鼾聲吵醒。
市中心醫院的病房環境並不是很好,一個房間三個床位,其餘兩個床都有人。
有個人剛做完闌尾炎手術,睡眠質量不好,一晚上都在打呼嚕,吵得人睡不著覺。
還有個小年輕在刷視頻,聲音外放到最大。
蘇鬧月的病床旁邊沒有陪護,病房沒有王皓的身影,連王皓父母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