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許知秋的身體不曾好利索,原因無它。
每每傷口要結疤的時候,都會被言塵拍裂。
第一日是蹦蹦跳跳去的,拖著身體回的。
第二日是好了一點,慢慢走過去的,拖著身體慢悠悠晃回來的。
第三日,連著好幾日,還算能熬,許知秋挺過去了。
第八日,許知秋是晚上去的,言塵瞅著她就來氣,白讓自己等了一整天。
戒尺更狠地落下,許知秋整個人被打的,全程精神高度緊繃,生怕露出一絲哀嚎。
這第八日,算是最狠的一次回鍋,完完全全把之前碾壓過的軟肉,再一次橫掃而過。
許知秋是被言塵抱出來的,迎麵對上龍則言震驚的神情。
龍則言顫抖著手,接過許知秋,一把拖進急救室,結果沒等她開始救治。
許知秋疼的睜開眼睛,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變得昏沉無比。
臉色更是蒼白,神情慘淡。
看著她這個樣子,龍則言壓製著自己醫者的本能,詢問道:“還需要我搶救嗎?”
“不需要,我還活著,搶救是給瀕臨死亡的人。”許知秋說話的每一字,似乎都用盡了她的力氣。
“這頓打,挨得可真不容易啊!”
龍則言脫下手術服,推著小車,動作緩慢地挪動著許知秋。
看那傷就知道,有不少地方都是炸開的,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許知秋挨的打極重。
能讓許知秋癱成這樣,可是不容易。
她見過言塵身體的強悍,如果不是這天生病體,言塵的身體一年到頭,隨便折騰,都不會出什麼大事。
基本上都是小傷,養養就好。
這可是出自許知秋之手的成果,言塵一個病體都那麼硬朗,何況許知秋本人。
她扒拉著許知秋的身體,動作輕緩地放到床上,拉過椅子靠在身後。
“你這幾日,別見她了,數據挺正常的,別折騰自己了,先養養再見她。”
連著八日的毒打,許知秋算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由於太疼,還是那種又腫又熱的陣痛,許知秋的臉色一直是慘白一片,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甚至連手指插進手掌,她都感覺不到一點疼。
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折磨,身後的鈍痛一次次傳來,要不是她身體素質過硬。
這如草木生生不息的劇痛,早就令她恨不得直接廢了自己的感知。
可她不能,若讓言塵知曉,她如此做,那事後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她怕啊!
怕言塵為此自責。
錯在她身,怎麼能讓言塵為此自責,她還是忍吧。
龍則言看不得她折磨自己的樣子,當著她的麵,給她緩緩注射了藥劑。
許知秋感受到自己的眼皮,打架越來越嚴重,就知道是龍則言幹的。
“龍則言,你做什麼?”
“我還沒有到需要這止痛劑的地步!”
龍則言裝作沒聽見,懶得搭理她,隻等她意識慢慢模糊,這才撅著嘴,一句一句地說著。
“好好休息會,你為了她,每日早起去,有好好養過自己身體嗎?讓你休息就好好休息,別言塵好了,你又把自己整死了。”
“你重要,她也重要,別和自己慪氣,許知秋,贖罪的前提是你自己身體健康。”
迷迷糊糊間,許知秋應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