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向前(1 / 3)

有的時候回首就意味著長長的距離,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一種離別是無法用思念來表達。人生隨處都是分別,它意味著什麼呢,隻是,有誰知道?

重靖放開了爺爺的手,這是爺爺告訴他的,爺爺讓他自己去。等以後來接他,因為重靖要學會新東西,重靖要長大,重靖需要麵對這個世界。即使重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這是爺爺說的。

看著這個地方,未知,無法知曉。

“我不會辜負爺爺的期望。”重靖心裏想,有的時候孩子就是這樣,他很單純,很執著,因為他的想法很簡單。

重靖邁開了步伐,星月退到身後,大門很安靜,沒有人,穿過大門,立在前麵是一座看不到頂的山,而山頂而下的是階梯,無盡的階梯,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高大。正當重靖無法理解為什麼從外麵看和裏麵的不一樣時,大門的側麵走出一個老頭,蓬頭垢麵,一頭瑩白的頭發散亂的胡亂的披在後麵,很高,兩隻眼睛卻很明亮,很少的明亮,嘴裏咬著一塊雞腿,絲毫無應有的威嚴,看著重靖,先是驚訝,後是可憐,很快恢複了平靜。當然這是重靖無法看到的。

沒有多說了什麼,眼睛上挑,示意重靖從這裏向上爬,沒有絲毫的情感,透著無所謂的散漫。而重靖看著這個地方,唯一的想法是好高,然後搖了搖頭,太難了!

“那就回去吧!”然後老人頭也不會就走了,隻留下重靖在原地呆呆地無神。對呀!那就回去吧,那我為什麼來呢?

重靖回頭看著無盡的階梯,害怕,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哭的聲音很小,就像小小的他一樣,就像一個卑微的鳥,在無助中顫抖。一直這樣下去。

過了很長時間,遠處夕陽殘落,重靖停下了哭泣。忽然他站起來了。慢慢抬起了右腳,搭上了第一個台階,開始。

而重靖的嘴裏隻有一句話“爺爺!”。

在這片山嵐中聽到的隻有那一聲聲的叩擊聲,似乎在講述著一種叫做堅強的心,重靖還在走,他現在已經很累了,真的很累,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者很長。

但他的嘴裏仍然用微弱的氣息說“爺爺!”汗水順著眼睛,流過臉頰,浸著發絲的痛苦,留在每個台階上,在早晨的陽光下閃亮了幾下,消失成蒸汽,視野模糊,汗早就在夜的寂寞的逼迫下退去了。而麵對的在重靖的麵前是依舊是遙遙無期的路。好遠好遠,那種遠是寂寞的遠,很多時候路總是這樣,他太長,長的讓人恐懼,長的讓人不知所措,心慌意亂。但是我們還是會執著的向前,為了自己小小的感動,為了自己小小的執著,雖然可憐,卻是義無反顧。而那些阻礙又算什麼,汗水最後也會流入大江。因為隻要有希望,一切都未結束。既然都未結束,那麼我們就是要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爺爺!”。

重靖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那種難受隻有你親身經曆才能明白,可是人就是那樣,他能用情感戰勝物質,那雙小手顫抖卻是緊握。漂亮的眼睛直視前方,淡藍的瞳孔穿過浸濕的發絲似乎看到了遠方的希望,饑餓,疲勞一起向他襲來,一天一夜了,還在路上。

又是夕陽,台階上那小小的身影,還在以一個無比痛苦的方式的向前,忽然他倒下了,就那麼倒下了。倒在台階上,就像一個被射中的稻草人。是呀,對一個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重蟄,你不能去”。

在遠方的天際,兩位身影立在空中。

“重蟄,你忘了嗎?你現在去隻會害了他,這條煉骨路已經存在了這磨多年了,他的用處無需置疑,再說我們當年不也經曆過,人生這樣的經曆真是不可多得。”

“遠山,你知道我們當時有多大,不行這樣,孩子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