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什什麼?”
薑雨琳的腦袋僵住了。
隨即,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卻一腳踩在了腥濕的血水上。
“啊啊啊!!!”
這才看見,以自己為中心的地麵上早就被浸出一個直徑兩米的血坑,裏麵肮髒侵吞著她的影子,而她正宛若身處血潭中央。
而血水的來源,正是她依舊垮在身上的包,薑雨琳的包是斜挎式,情急之下就忘了甩,一直都在身上。
現在,正有大片血水沿著挎包皮麵不間斷地流落。
“什麼惡心的東西!離我遠點!離我包遠點!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薑雨琳幾欲瘋癲。
“走開,走開!”
“救命,救命,怎麼回事?我不想死!”她麵色死灰地捂著腦袋,從癲狂到絕望,泣咽不已。
“別亂叫,在這裏沒人想死!我們在想!”趙凱手足無措。
一眾人圍著薑雨琳,麵麵相覷。
雖然明知道問題就出在前麵,但又不敢貿然接近。
發生在眼前的事實在超出想象。
“要不......現在咱們再往外逃?”有的同學躊躇提出。
畢竟在這裏他們自身性命都難保,更別提還有顧及他人的閑情了。
“別啊!別丟下我,求求你們!”薑雨琳一聲哀嚎,眼如死灰。
“不知道她的包是怎麼回事,這很危險,我說了那家夥是用‘規則’殺人的。每一次意外發現都對我們至關重要。”夏子明沉吟一瞬,開口道。
“可......”
“逃到最後隻不過延遲死亡的時間,我們必須在直麵危險的同時找到反擊的契機,懂麼?這樣可能死,但總比等死好。”
那同學不吭聲了。
“薑雨琳,先把包丟掉。”
薑雨琳本來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聽到這句話如釋重負,立馬就想把挎包從身上丟走。
可她隨即麵色慘白:“包,包丟不掉了!”
“什麼?”
“它好像纏上我了!它在咬我啊啊啊啊!!!”
夏子明一蹙眉,趕緊掣步向前。
靠近薑雨琳所處位置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一種濃厚的臭味湮麵襲來。
夏子明抓住挎包包底,扭了角度看了一眼。
在斜挎包被擋住的那一麵、和薑雨琳身體相向的那一麵,整個輪廓猙獰地被破開了,而從裂口中伸出一隻鋒利的爪子,牢牢抓住了薑雨琳的衣服和皮肉。
夏子明頓時有了某種猜測。
“你包裏放了什麼?”
“沒有什麼啊,就手機、香水、美瞳之類的,還有紙,不是姨媽巾,我是怕喝多了......”
“不是裏麵東西的問題?那是它本身,你這包是什麼來曆?”
“路易威登的國內年份限定款呢,好像和今年那什麼生肖來著......聯動,忘了,我還特意沒有下掉裏麵的紐扣標誌品!早知道就不租什麼包包了......”
“年份限定?”夏子明心念一動,“子鼠、醜牛、寅虎、卯......兔?為什麼‘兔’會出現在這裏?”
‘兔’在原有的世界中到底扮演什麼地位?
能成為生肖,那代表著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意象?
而絕對不是邪惡的、負麵的。
但是現在刻不容緩,還不是他想清楚這個原因的時候。
夏子明一把拉開薑雨琳挎包拉鏈,往裏麵掏去。
當他手再抬上來的時候,握著一個模糊一團、不成模樣的蠕動肉瘤。
那個‘肉瘤’上麵部分是鮮活的活體血肉,兩隻細長的耳葉格外突出,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什麼事物。
而連接在下麵部分的,卻是布料材質。
整個個體就這麼難以描述地被分割成了兩個完全相反的部分——‘活’與‘死’,‘真’與‘假’,同時出現在了這荒誕不經的作品上麵,猶如來自潘地曼尼南最深處的繪卷。
而‘死活’的分界麵,還在沿著那個軀幹不斷下襲,越來越多的部分正在被莫名的力量給予生命力。
之前的哭聲,正是從它的嘴巴裏發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我瘋了!我瘋了!這種東西該出現在地球上嗎?”趙凱掐住腦殼,兩眼圓瞪,隻覺得理性狂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