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漸寒被這聲暴怒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冬棗都跌落了幾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家的管家風塵仆仆地趕來,正對著一旁的馬戲團團長夜生歌憤怒地訓斥著。
夜生歌,那是一位貓妖也是夜露馬戲團的團長,他的右眼因一次意外而失明,但他的樣貌仍然散發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然而此時,他卻低著頭,默默地承受著趙家管家的訓話。他的臉上帶著無奈和尷尬,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麵對著嚴厲的家長。
“話說趙家的管家,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呢。”白漸寒見趙家管家言辭犀利,毫不客氣地批評著夜生歌,他忍不住插嘴道。
趙家管家一愣,顯然沒想到白漸寒會突然插話。他立刻恢複了平靜,收斂了脾氣回答道:“白家少爺,在下趙樹平,您叫我平管家就好,邀請您前來,在我們的地界上還受到如此大的驚嚇實在是抱歉,我這就讓人把這畜生宰了。”
那彘怪,雖然本質上是個野獸,但在馬戲團的訓練下,它展現出了獨特的靈性。它仿佛聽懂了趙樹平的言語,立刻站起來,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準備與趙樹平一戰。
趙樹平看見這情形,非但不驚慌,反而從腰間抽出兩根三節棍,同時,他召喚著旁邊聞聲趕來的虎妖護衛,準備迎戰。
“平管家不要火氣這麼大嘛,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 白漸寒還在喂食著彘怪,他剛剛已經拿錢讓申醜六去買下了那兩猴妖的冬棗和草莓。此時,他一顆一顆地喂食著彘怪,安撫它情緒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增長好感度。
“白家少爺,您有所不知,我們家老板走了不少關係才重開了這山海市集,但有一點上頭的人是下了死命令的,那就是不能讓人類受到傷害,所以我們本來是不允許獸怪這種易怒且易傷人的進到山海市集的,是後來幾家戲團承諾不會出事我們才勉強同意它們進駐的。”雖然對於白漸寒趙樹平十分的謙卑,但隻要一看向夜生歌,趙樹平便又是另一個畫風了。
“所以一定要處決這彘怪?”
“沒錯,當初他們承諾隻要有獸怪鬧事要麼處決鬧事之怪,要麼就留下之前放在我們這的押金走人。”
此時,夜露馬戲團的馴獸師突然神色凝重地說道:“這彘怪是我們馬戲團的招牌,沒了它,我們馬戲團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趙樹平聽了,眉頭緊鎖,麵帶不悅:“你們馬戲團的招牌,關我什麼事?我隻知道,你們團長簽了契約,就要遵守規矩。你們的招牌重要,那我們山海市集的聲譽就不重要嗎?”
夜團長聽了這話,心中苦不堪言。他看著趙樹平,又看看馴獸師,腦海中思緒萬千。一邊是辛辛苦苦抵押了馬戲團才貸出來的押金,那是他為了保住馬戲團,傾盡所有的付出。而另一邊,是他視為家人一般的彘怪。這兩邊,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會讓他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