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左鄰右舍1(1 / 1)

林曉在小的時候總聽大人嘮叨些搬家的事兒。父親說當林曉還在搖籃裏的時候就搬過好幾次家了。大人還總拿其中的一次搬家當笑話聽。據說(林曉那時候不是小麼,所以隻能是據說)那一次搬家,大人們把林曉和他的小搖籃就放在了車座底下。當車子到了新房,大人們忙著把東西搬進新房子,一忙活就把林曉給忘在車座底下了。直到幫搬家的司機師傅都走了好久打家才想起來林曉還在車上。還好那時搬家找的都是熟人,而新搬到的地方離老地方也不遠。所以沒等大家想起來林曉還在車上,要去找他的時候,司機就已經把林曉送了回來。說來奇怪,一路的顛簸林曉竟然還能傻傻的睡著,一點兒也沒嚇到。林曉家的親戚因此都說林曉是“撿回來的孩子”。

林曉也是後來聽說,他父母住的第一處房子就是他們結婚的時候姥爺在院子的北邊壘的一個土坯房,父母一住就是好幾年。再後來還住過河南村“小白房”(租來的房子)和小紅房(臨時改的磚房)。

還是從林曉記事兒的時候說起吧,那時候他應該不到五歲,但也應該是記事兒的年紀。大人們總是拿他小的時候的事情來說笑他:比如說林曉小的時候總纏著他三姨、也隻有他三姨哄著才肯睡覺的事情。而林曉自然不相信自己會有那麼笨,而且他自己總有一種錯覺,說自己應該是一覺醒來就已經那麼大了的,就是不承認大人們說的那些他僅有模糊的印象的“糗事”。既然好多的事情就是從他一覺醒了之後開始記得了的,所以就像剛睡醒時有點兒迷糊,多數的事情記得就不那麼準了。

在林曉一開始能回想起的印象中,一家人居住的房子很小,雖然那已經是林曉家搬了五六次之後,他父親單位正式分的房子。林曉“醒來的那天”仿佛是在北屋已經睡了很久。剛醒過來的時候,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很高的屋頂。那天也有點兒陰天,透過小屋北牆上高高的窗戶看到外麵的天是灰蒙蒙的,屋裏也是黑黑的。林曉很是害怕,晃悠悠的從炕上爬起來,就去了東屋。家人都在東屋忙著,看到林曉進屋也沒有理睬。爸爸在屋裏用要來的塑料包裝封條在編筐,不過那種當時用來買菜的筐子現在早就不用了。

見沒有人理他,林曉就又晃悠悠的來到了院子裏。林曉家的房子不大,院子也不是很大。從房子窗戶下到院牆前的空地都種上了蔬菜,菜地上麵是搭的架子,院子的一角還堆著一些雜物(後來被林曉用來從院子裏跳出去),從大屋到院門口用破舊的紅磚墊上了,很窄但是很整潔。林曉在外麵先是發了一會兒呆,就被菜園裏開滿了小黃花的架子吸引住了,而最吸引林曉的就是那些在瓜秧上掛著的、綠色長條形的小東西。林曉慢慢的晃了過去,伸手就要勾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就聽到東邊的牆頭有人說話“光屁股小孩偷黃瓜,沒羞~~沒羞~~”。聽到有人說話,林曉嚇了一跳,猛地一抬頭結果腦袋撞到了黃瓜架子。好痛,林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大人聽到林曉哭了立刻就從屋裏跑出來,當大人抱起林曉,哄他的時候,林曉看到了東邊的牆頭有個小腦袋飛快的藏了起來。雖然那個小孩躲得很快,但是林曉在又氣又惱得情況下還是看清了他的樣子。林曉後來知道了東邊新搬來的鄰居家的小孩叫楊銳,隻比他大一歲。兩家漸漸的熟悉了之後楊銳也能帶著林曉一起玩,但是卻以作弄他為樂,直到林曉和他一起上了小學才好些。不過在林曉的印象中卻除了那一次意外,楊銳作弄他的其他事情竟不記得什麼了。而他所能想起來的,是他和楊銳在一起開心的事情更多一些。等他們都上小學的時候,楊銳的妹妹楊宇也已經三歲了,讓大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丫頭偏偏喜歡要“小林哥哥”帶她玩,搞得楊銳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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