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季朵朵感覺自己被踢了一下,意識逐漸清醒,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不會死了吧\"
\"活著就隻會浪費糧食,死得好\"
\"你們都少說幾句,別讓世子聽見\"
\"世子?\"季朵朵閉著眼睛忍著全身的酸疼艱難的呼吸,隻記得上一刻因為隊友的背叛,不慎掉入變異植物裏,耳邊的撕咬吞噬,以及全身令人窒息的疼痛感,都讓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結果現在周圍竟然還有人說話,這是被救了嗎,是那個叫世子的人嗎?季朵朵閉著眼睛靜靜聽著。
\"怕什麼,一個小小外室\"
\"就是,這個掃把星剛進門世子府就惹了禍端,害我們一起被流放,要不是她,我們哪會這麼慘\"
\"就是!這幾天世子瞧都不瞧她一眼\"
\"好了!!\"世子妃章漫漫不耐煩打斷,\"我們已經是庶民了,要是讓官兵聽到你們這些話,仔細你們的皮。\"她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快死的小賤人身上,說完轉身就走向馬車。
鶯鶯燕燕在她後麵低低的說了句:\"是\",心裏不服氣,不就是仗著自己有世子撐腰麼,得意什麼!!呸!
季朵朵聽完,同時又消化了原身的記憶,知道了大概。
原身是普通商販的女兒,因是獨女在家備受寵愛,一次幫爹娘收拾鋪子,被不務正業的世子看中,要領進府裏當外室,爹娘死活不同意,原主也極力反抗 無果。
進入府裏的第一天晚上原主以死威脅,世子頓覺無趣,惱羞成怒之後踹門離開。
就在當晚,皇帝駕崩,朝野變動,三皇子謀位失敗被當場射殺,其部下投降歸順新皇(太子樓澈),而為體現新皇的仁慈寬容,將以世子為首的黨羽貶為庶民,被放逐到沙城。
聽說其地降水稀少,十分幹旱,距離沙漠很近,植被覆蓋率極低,如若流放,將很難存活。
而且沙城與敵國墨城隔了一個沙漠,如若發生戰亂,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沙城。
現在流放不到一個月,原主因為得罪了世子李昊,被驅逐了出來,抄家的時候她本就孤身一人,也沒有可傍身的錢財,好在官兵讓她們都換上粗布麻衣,要不然穿著喜服流放,想想都難受。
而那李昊看著沒腦子,卻也養了一群忠心的暗衛,一路護送著,吃食喂著。官兵自然也看見了,不願多生事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是晌午溫度太高,身體本就虛弱,才中暑暈倒了。
季朵朵趁著幾人爭執,慢慢的轉了轉手腕,感受到鐲子還在,心念一動,瞬間感受到手上糖紙的觸感。
她都要喜極而泣了,幸虧空間一起過來了。
末世初,她發完燒起來,覺醒了水異能,而從小戴的竹節銀鐲居然能帶自己去另一個空間。
她醒來時間早,就趁著大街上空蕩蕩的時候,把樓下大型超市,藥店,飲品店,餐廳五金店,洗劫了一大半。
感覺有人在扒拉她,季朵朵停止了回憶,費勁的睜開眼睛,跟一個準備試探她鼻息的官兵對上了眼。
黑黢黢的官兵看她醒了,站起來嫌棄的說:\"沒死就趕緊坐起來,還有一刻鍾我們就出發了\"說完便走了。
季朵朵沒應聲,忍著胃裏強烈的灼燒感坐起來,環視一圈,烏泱泱穿著粗布麻衣的人,靠著楊樹陰涼處,聚成一堆一堆。中間一條小土路分開了兩旁的樹林,樹林裏綠油油的野草綠的紮眼。
借著袖子的遮擋,往嘴裏塞了顆奶糖,先開個胃,又抬眼打量著自她醒來就嘰嘰喳喳的鶯鶯燕燕。
坐的離她不遠,聚了個堆啃餅子。不得不說雖然心地不咋樣,但一個個長的都是挺美的,哪怕穿著粗布麻衣,都難掩其姿色,明目皓齒,美得各有千秋。
不過流放路上長的好看可不是什麼好事,就她盯著看的這會兒功夫,就發現了好幾個不懷好意的目光。
掃了這幾個長的醜想的美的人,要不是有世子的帶刀侍衛,恐怕.....。
偏偏這群傻子還無知覺,那一雙雙眼睛時不時的掃她一眼,滿眼的不屑。
把季朵朵都給看笑了。
轉頭,那坐在馬車上的估計是世子了,這暗衛還真是厲害,馬車都能弄來。
感受著異能,借著袖子的遮擋喝飽了水,又在袖子裏藏了個餅,像極了上課偷吃東西的樣子,見沒人看,就飛快的嚼吧嚼吧咽下去。
兩個白吉餅下肚,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往嘴裏塞了個奶糖思考自身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