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畫麵,空洞的聲調,埋葬著種種不甘。
“奔波數百年,隻為化獸為人,無奈,時不待我,碧兒,為夫先去了!”
“孩兒,為父未能與相愛之人相守到老,隻求你化為人,尋得一妻,平凡恩愛到終了,為父也無其他心願,希望你在人類的這條路上好好生活!孩兒,為父隻能為你做那麼多了!”
“千狐斬,授!”
“換神符,開!”
飛濺的鮮血,染紅了飄散在地的片片青竹葉,破碎的灰絨漫天飛舞,有的隻是冷漠無情的雙雙長眸在黑光之中泯滅。
下一刻。
“嗯……不……呼呼……”
林孤激烈的從床上一蹦而起,神情呆滯,迷蒙的雙眼前似乎還留有夢境中一雙血紅狐眼,雙手不禁摸了摸自己胸口一塊已經破碎的黑色木牌,搖了搖頭,喃喃道:“為何又做這種夢,妖?那隻狐狸……是妖麼?”
“算了,算了,不想了,天亮了!”
林孤搖搖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染上了晨日的光芒,下了僅有一張草席的石頭床,簡單的洗漱後便出了門。
青煙嫋嫋,醉人,安謐。
小小山村,偶爾飄起的炊煙彌散在林間,混著山裏的霧氣迷迷蒙蒙,清晨的鳥雀從樹枝上紛紛掠起,穿梭在低矮的房屋上,隨意撒下一片片陰影。
林孤走在路上,鼻息間流轉著清涼的空氣,手上提著兩個桶,便是要去山邊小溪中打水,一路上一些早起忙碌的女人和男人都熟絡的和他打著招呼。
“小孤啊,又起那麼早啊!”
“你看看人家孩子,哎,都是十歲的小娃娃怎麼就差那麼多,小孤在村長出去的這段日子什麼都能做,再看看自己家的,天天就是睡覺!”
“小孤啊,吃過早飯沒,要不要來嬸嬸家吃早飯!”
……
諸如此類的招呼,林孤都笑著回應了,他隻知道這些人雖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都是一手把自己帶大的叔叔嬸嬸,。
是的,自己是個孤兒,聽說是村長從山林間撿到,便姓林名孤,當時沒有任何衣物沒有任何信物,有的隻是隨意掉落在旁邊的一塊木牌,村長害怕自己被山間野獸吃掉,出於好心便把自己帶了回來,而自己除了偶爾會夢到那個奇怪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似乎……自己沒有來曆並不介意,從小也不哭鬧。
待到他回去準備好柴火做飯,又輕輕地去了另一件茅屋,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肉球,林孤搖搖頭,輕歎口氣:“小妹,還在睡啊,起床啦!”
說著便把那小肉球的被子給掀開了,誰知那小肉球突然大叫起來:“唔,色狼,林孤哥哥是色狼!”竟然還用雙手捂著小胸口,林孤徹底無語了,看著麵前胖嘟嘟的小娃娃,才五歲小女娃娃,是男是女都不一定能看出來,還……
“好吧,我是色狼,色狼做了早飯,再不起床,就沒有飯吃咯!”
“啊!你不是色狼,我起床!”
說完一咕嚕爬起來,小女孩雖然胖乎乎,但是長得水靈,兩根朝天辮,白皙暈著紅光的臉龐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時不時瞪上林孤幾下,仿佛要看他有沒有偷看自己換衣服一樣,林孤對此也是哭笑不得。
小雲是村長爺爺唯一的孫女,村長爺爺隻有一個兒子,一次上山喪命於不知名的妖獸口中,而後妻子傷心過度,隻留下了尚在繈褓中的小雲便去世了。
而那妖獸卻是不同於野獸,為此村長特地花了全村人所有的積蓄一萬兩找了一個禦魂師來山上降服了那一隻妖獸,並在村莊周圍布下了一層屏障,隻有人類可以進出,以防止野獸或者妖獸的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