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元年,冬月,大唐各州地盡是銀裝素裹。
江南道鄂州,蒲圻縣楚家莊。
整個莊上有六百畝良田,佃戶百十,人丁五百有餘。
清晨的楚家莊,籠罩在這白皚皚的大雪中。零落不成排的土坯房,炊煙嫋嫋,一片祥和,莊民們正各自掃著屋前的落雪。
“嘶~哈…,這鬼天氣,凍的連旺財都不認得我是誰了。
一個身著狐裘的少年,二十歲模樣,身長八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
此刻正蹲在院子裏,嘴巴不停的對著一隻手呼氣,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根稻草,不停的往身前的大黃狗旺財嘴裏捅…
他叫楚天,蒲圻縣楚家莊的莊主。
楚天本是21世紀某音樂學院的學生,隻因在學校搞演出的時候,意外被舞台燈給砸中了。
“臥槽,我穿越了?”
這是他昏迷三天後醒來,看著這個被自己“奪舍”的身體,陌生的環境,說的第一句話。
消化著這個土老財身體主人的部分記憶,還是感覺有些頭疼,索性就不再多想,但終究還是接受自己穿越的這個事實。
“少爺,哪有人給狗吃稻草的?”
說話的是佇立在楚天身側的丫鬟如花,小楚天三歲。
她看到楚天的舉動,有些疑惑又覺得有些好笑。
“不嚐試一下,怎麼知道行不行?萬一它要吃呢。”楚天眯著眼壞壞的盯著如花回應道。
“少爺你…你欺負人。”
如花早就過了及笄的年紀,長的那也是亭亭玉立,娉娉嫋嫋。
她偶爾會聽到莊上的婦女談及一些男女之事。
所以對於楚天的話感覺像是秒懂一樣,臉都紅到耳根子了,轉身便要離開。
顯然她是誤會楚天了。
楚天隻是單純的無所事事罷了。
“唉…如花別走啊,少爺帶你釣魚去。”
“這大冬天的,河麵都結了凍,哪能釣的了魚?”如花一臉狐疑的看著楚天。
“自信點,把哪能去掉,跟著少爺我吃香的喝辣的。”
“你去叫上趙德柱,讓他挖些蚯蚓,記得泥要翻的深一些。”
趙德柱是這莊上,一佃戶的兒子,平時少不了受楚天欺負。
“少爺這是怎麼了,昏迷三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平時逮到趙德柱就揍,趙德柱躲他都來不及,還讓他挖蚯蚓。還有今天,為何對我說話如此溫柔?
如花有些不解,但還是按他吩咐去做事了。
楚天沒管她,自個兒回到倉庫找魚杆和鐵錘去了。
…
不多時,三人彙到一處。帶上家夥事兒,徒步到了離莊子三裏開外的巴河。
隆冬季節的巴河,河麵結了一層薄冰。河岸邊的雜草,被這大雪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