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半缽頭吃頭牛。

都八點多了,但他們都沒有說餓,靜靜的看著小雅和我。

兩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每人從書包裏掏出一卷零散的鈔票。小雅接過來點了點,大約有一百五六的樣子。

小雅很滿意:“毛丫明天還在天橋上,那裏行人多。小麗帶小五還是到汽車站去。”小雅各點了80塊錢揣進口袋,剩下的退給了她們。

我在火車站見過跪在地上的女學生,前麵放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因父母生病,或者天災人禍種種原因而無錢上學,乞討學費的和路費的。

看來這叫毛丫和小麗的女孩就是裝扮成失學學生的。

別看這份乞討活穿著幹淨也似乎體麵,但能一跪幾個小時,或頭頂烈日,或冷風刺骨,這份罪真沒少受!正常人跪半個小時,就膝蓋疼痛難忍,腿麻腳抽筋。

剛才說話的男孩,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堆硬幣和毛票,小雅數了數不到50塊錢。

她拿了20塊錢說:“今天學校己開學了,人多的,三狗逼,你怎麼隻有這麼一點點?”

這個叫三狗逼的男孩說:“丫丫病了,下午我們就回來了。”

剩下的幾個孩子也都掏出了一堆毛票和硬幣,小雅也都收了一半,剩下的都退給他們,他們不說話,看來是真正的聾啞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就是小雅的孩子,小雅是他們八個人的頭。他們兩人一組,乞討了錢和東西每天都要亮出來,讓小雅過目分配。

小雅要收一半的,剩下的自己保管,看來他們紀律嚴明,不管多少都不敢藏著掖著。

因為兩人一組,誰也不敢相信對方會不會告秘,告秘人有賞。

被告秘的輕則被罰身上所有的錢給告秘者,重則被痛打一頓,沒收錢財,遂出隊伍。

小雅今天的收二百多塊錢,至於她自己乞討或偷了多少,我不知道,這也是相當可觀的收入。

比我將在工廠打工一個月的工資都多。

後來我小雅告訴我:每個月要交師父兩千,小雅要包他們吃住,交房租水電費,生病了還要看病,除掉這些開支,

一個月大概也有四五千塊錢,遇到大魚可以上萬。

小雅不同於那些黑心的丐幫老大,她們以偷盜為主,乞討為輔。

小雅不但要照顧他們吃住,不受同行欺負,還負責帶徒弟,傳授偷竅技術。

小雅抱起床上的一個小女孩,隻有五六歲的樣子,憐愛地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沒有發燒,

問:“丫丫,你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