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鐵道線以各個省會等大城市為根據點,實行的是城市包圍農村的戰略,
一張布局全國的行竊作案網絡。
有幾百上千人,分工負責,每個支隊下設每個城市分隊長一名,每月都要上繳一半贓款。
比如叫:南下支隊江城分隊火車站小隊。
那叫一個組織嚴密,軍師穩坐軍中帳,對手下如臂使指,伸屈自如。
每年各支隊推舉精英選手,在東北冰城舉辦全國性的“小偷技術交流大會”,舉辦比武大賽,交流提高偷竊技術。
86年,黃瘸子被公安部A級通緝,追捕歸案後被槍斃了,以解放後第一個,因盜竊而被槍斃的賊而“留名青史”。
看來賊王是不好當的,一不小心就會抓捕落網,吃槍子送命的。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賊都有師傅的,沒有師傅就是單幫流賊,到處受排擠,除非藝高人狠。
小雅應該也有師傅。
“小雅,你有師父嗎?對你好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小雅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好不好的,她給我劃了一塊地方,每個月都要上繳她一部分錢。
“不說我了,哥,那你現在怎麼辦呢?你晚上睡哪裏呢?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小雅關切的問我。
我沒有告訴她,我準備用相機換錢。因為我得防著她,財不露白,雖然她叫我哥。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
我無奈的說:“天熱呢,隨便在那裏睡一晚,沒有事的。我準備在火車站,就這一晚,明天再想辦法。”
“哥,我這裏有一百塊錢,你去住旅館吧。我帶你去,很便宜的,二十塊錢,單間三十。天熱還可以洗個澡,怎麼樣?”小雅問我。
看著小雅遞來的一百塊錢,我的眼濕潤了。
這個賊妹妹,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雖然落草為賊,但她善良。
“小雅,哥會還你的。”我把一百塊錢裝進錢包裏,我是個有自尊的人,借的就是借的,不是乞討,不是施舍。
小雅沒有笑話我,可我也不能不好意思的不還。
我遲疑地問:“你這麼小,流浪在外,家人不找你?”
小雅雙手抱膝,咬咬嘴唇說:
“哥,我也曾夢想上大學,我媽是縣劇團舞蹈演員,當過文藝兵,我大(涇溪方言爸爸)是縣劇團的導演,後來劇團解散了,我媽失業在家帶我和弟弟,
“我大帶個黃梅戲劇團下鄉唱戲,常年不回家,也沒有錢帶回來。
“我媽在劇場(改為電影院了)門前,夏天賣棒冰和飲料,冬天賣爆米花和茶葉蛋,養活我和弟弟。我弟弟叫康雅偉。
“我十四歲那年,我大帶回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是他們劇團的花旦,團裏的台柱子,回來逼我媽離婚。
“我媽性格要強,喝藥死了,死前隻有一個要求,要我大一定讓我上大學。那時我害怕的要命,也恨死了他們。
“我逃離那個家,流浪到江城,後來遇到了我師傅,入了這個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