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誰滾呢？”
屋外走進一個極為嬌貴的女娃娃，細看臉上的五官極為精致，皮膚好似雞蛋膜般，吹彈可破。
隻是少女臉上的表情此刻頗為惱火，仿佛一頭被激怒的幼獅。
“陳靖楠。”
李玉翎此刻並不是很想與人鬥嘴，隻是拿出床上小銅鏡，照向了陳靖楠。
“你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你現在跟街頭為那一倆銅錢置氣的潑婦一樣嗎？無論找本公子何事，我都不想見到任何人。小玉，送客。”
“要不是…要不是我爹爹讓我注意倆府之間關係…我才不會找你呢！你就一輩子窩在這裏發黴吧！”
少女氣勢洶洶的離去。
正當李玉翎想叫小玉關門時，李狂邁步踏入房間。
“爹爹，你來了？有何事？”
李狂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看向了房間的裝飾。
幾張名貴的字畫此刻也是沾了些許汙漬，隨意的掛於牆上，尋來的古籍孤本也是三三兩兩的隨意扔置在玉石桌邊。
見父親沒有回話，李玉翎自覺躺著終究還是不太禮貌，於是下了床，走上前跟在李狂後頭。
“翎兒。”
“翎兒在…”
“今年年歲幾何啦？”
“十一。”
看著日漸憔悴的李玉翎，李狂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得化作歎息，招他上前，把他摟在懷裏。
“爹爹…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
“是因為…翎兒的身體嗎？”
“算是。爹爹和宮裏的那位做了點交易，爹爹接下來會給你倆個選擇，選擇你的人生。但無論如何，爹爹都希望你開心。”
“…”
“其一，和長公主聯姻，宮裏那位會用斷龍續玉膏護住你的性命…健康地長命百歲應該不成問題，隻是宮裏以後可能不會有相府這般自由。”
“其二，在相府或在外過你想要的生活，身體問題…格物院什麼的會想辦法…隻是年歲可能也難至甲子…”
李玉翎聞言一愣，雖說從父親嘴裏說年歲難至甲子，但其實對半折，活過三十歲都難吧…
聯姻也是。
說的好聽一點便是聯姻，說的難聽些也不過是做那質子…
雖然自覺廢人，但估計真去到那邊…以後還是會讓相府上的人做事有諸多掣肘…
不過既然給出了這個選項，想來父親也會有他的打量…
利益交錯的事，並不是現在年幼的李玉翎需要考慮的。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聯姻的話，會讓爹爹為難嗎…？”
“怎麼會為難呢？翎兒多在世上開心一日，我與你娘親也會多開心一日的。”
官至宰相，修行半聖，佳人作妻，
李狂意氣風發了前半生。
除了早些年和皇帝作下的誓言，現在李狂想要的，也隻是享天倫之樂，闔家安康。
“多活一日，娘親便會多開心一日嗎？”
年幼的李玉翎心底暗自喃喃道。
“那便聯姻吧…”
李狂倒也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快，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笑問道：
“你也不問問長公主貌美與否？”
“翎兒所貪非聲色犬馬之勞，皮骨肉相之美。若是我與她聯姻能為相府帶來些許好處、也能讓我多活些時日陪著父親、娘親；縱使她天殘地缺又如何？”
“況且能入後宮之妃嬪、皆有美色，誕下子女想來也不會是歪瓜裂棗…”
“人小鬼大。你啊…多出房門走走吧…別太讓你娘親擔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