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這天色,怕是又要下雨了!”如月開窗,看看外麵的天,“秋雨一下就沒完沒了的,但願下得時間短些。”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不會下得太短!”楊芊芊歎口氣,心思繁雜,似有千千結,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擔心誰才好。

雨,終究還是在夜晚飄飄揚揚地下了起來,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樣子,仿佛要下上百年之久,不知道何時會停。

均京城內部局勢越來越緊張,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反倒是那些小老百姓們,依然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也許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巨大變故之中,無知才是最幸福的吧?

據說太子在東宮養傷,禁軍四處捉拿嫌犯,姬白簫請命拍手下幫禁軍查嫌犯。然而就在前幾日,居然在姬家軍營裏麵找到了一名逃竄的嫌犯。

耒宇文澤下令,徹查姬家軍營。

一時間整個京城雞飛狗跳,楊芊芊歎口氣,沒想到,宇文澤在想到刺殺的同時,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如何動作了。

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這一舉動,可別逼反了姬白簫才是啊。

想想,人家在這種氛圍中浸淫了多年,想必該是會拿捏分寸的。

姬白簫的大部分軍隊遠在南疆,在京城周圍防守的還不到十分之一,駐紮在離京城百裏之遙,若是急行軍到達京城也得一兩個時辰,而京城風雲瞬息萬變,差了幾個時辰,就差了千萬裏。

然而查出此刻,整頓軍紀以後,結果僅僅隻是調走了姬家軍的一支小分隊,打散分在了禁軍之中。

原因無他,因為那個刺客,是那個小分隊的分隊長。

剩下的,姬白簫沒升沒降,依然是他的大將軍。

雖然揚芊芊知道宇文澤這樣做肯定有深意,可是她怎麼都分析不出來那深意在何處。

那個分隊,隻能算是普通的精英部隊,一共五百人,有什麼緊急任務,敢死隊也不會讓他們上,不知道分散了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但是有一點卻很清楚,姬白簫如果為了這麼點“小事”而謀反之類的話,是會被天下人詬病的。

這個啞巴虧,他吞得下也要吞,吞不下也要吞。

因為他尊敬的太子殿下,已經對他“從寬發落”了,他還必須感恩戴德地跪地謝恩。

而偏偏前段時間無極門又被重創,想要暗中做點什麼,恐怕也有些困難。

看來,這一環扣一環,宇文澤早就已經全部想好了。

現在朝中很多重要官員大換血,到處都可以看到大戶人家披麻戴孝的家屬出現在大街上,光是風光大葬的就看了不下十人,俱是朝廷欽點厚葬的官員。

京城數條大街上,時時可見滿地的紙錢,細雨刷過,變成了遍地的紙漿。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今何在,荒草一塚草沒了。

有股淡淡的憂愁,彌漫在整個京城上空,到處是哭聲。

每天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就是往日熱鬧的南市,也無法繁忙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