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條怪魚逃跑了,對岸的人群是歡呼雀躍,袁姓老人卻在我身旁唉聲歎氣的,我心裏很是好奇,不禁扭頭看著他開口問道:袁爺爺,怎麼了?!那條大魚被趕跑了不好嗎?!
嗬嗬。袁姓老人苦笑了兩聲,從身上拿起酒葫蘆,打開後朝嘴裏灌了一口酒,這才一臉憂慮地望著對岸的一片歡騰,緩緩說道:它隻是受了驚嚇逃跑了,又不是被打死了,它在這兒不吃人了,跑到其他地方難道就不吃人了?!不是一樣的吃人嗎?!
更何況,這麼大的一個家夥,在清江河上找一個適合它的巢穴肯定不容易,其他地方未必合適,這裏的又是它的老窩子,搞不好,幾天以後,它還會回來的。
啊?!它還會回來?!聽到這話,我的心裏 “咯噔” 一下,雙眼望向渾濁不堪的“水鬼蕩”,有些慌亂了起來。怎麼辦?!如果它真的還會返回來,那 “金窩子” 裏的金子不照樣拿不出來嗎?!
你怎麼了?!袁姓老人看到我慌慌張張的樣子,奇怪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哪裏敢提金子的事情,慌忙解釋道:沒,沒有。
我的眼睛看也不敢看他,隻是望著對岸,心裏想著:這“金窩子”裏的金子是用來救命的,必須得拿到手,按照袁姓老人的說法,最好的機會就是趁著那個大家夥沒有回來之前,潛到水裏去,想辦法把金子撈出來。可這黑燈瞎火的,下了水也看不到啊,這該怎麼辦?!
對麵岸邊的熱鬧勁兒持續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站出來阻止了眾人。緊接著,似乎有人開始組織安排著把群眾往回勸。勸說的過程持續了好久,現場的百姓們才帶著些許不舍,漸漸散去。
不過,岸邊仍然還有很多人,他們手裏拿著電筒,來回地在河麵上照射著,似乎還在警惕著那個家夥的再次出現。
電筒光時不時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射兩下,好像也在注意觀察我們離沒離開。
夜幕深沉,除了對岸不時晃動的燈光,四周漸漸地靜了下來。
時間差不多了。袁姓老人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熱鬧也看完了,我們走吧。
就這麼走了嗎?!我滿臉遲疑,目光緊緊盯著對岸那已經稀疏微弱、如豆般閃爍的電筒光亮,心中像是被一團亂麻緊緊纏住。
“棗影藏鋒”還沒找到,這金子也還埋在“水鬼蕩”裏,我該怎麼辦呢?!我暗自思忖道:留下來,可對岸還有其他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水。如果走,也不知道那條怪魚什麼時候會返回來,一旦那家夥回來了,所有的一切又泡湯了!
左思右想,我似乎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隻好滿心不舍地朝著“水鬼蕩”望了幾眼,這才緩緩挪動腳步,跟著袁姓老人順著河道默默地往回走。
一路上,袁姓老人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朝著清江河裏張望著,似乎仍在搜尋著那條怪魚的蹤跡。
然而,一路行來,河麵平靜如常,既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發現任何讓人感到奇怪的跡象。
袁爺爺。回家的路上,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破了沉默,問道:您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大家夥真的是鯰魚嗎?!
非常像。袁姓老人眉頭緊鎖,表情凝重地說道:隻不過這個家夥也太大了些,大得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真不知道它究竟活了多少歲,你說它是成精了也不為過。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它嗎?!我緊接著又問道。
對付它?!嗬嗬嗬。袁姓老人輕輕笑了起來,那笑聲裏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跟著說道:真的要對付它也不是沒有辦法,在大海裏,比它大的魚多了去了,那些漁船不照樣把它們釣起來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