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許久不見的袁姓老人正靜靜地坐在上麵,一邊悠然自得地喝著酒葫蘆裏的酒,一邊專注地盯著水麵,又在那兒釣著魚。
袁爺爺!我心裏猛地一喜,站在橋頭大喊了一聲,迫不及待地跑過吊橋,三步並作兩步朝著他奔去。
我跑上前,氣喘籲籲地問道:您最近可好?!
嗬嗬嗬!袁姓老人舉著酒葫蘆朝我示意了一下,笑著說道:隻要壺中有酒,世間萬物都有!
說完,他微微斜睨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身上偏大一號的衣服,嘴角微微一揚,又露出一抹帶著調侃的笑容,說道:這衣服不是你的吧?!你小子不上課,是不是又跑去幹什麼壞事了?!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仔細打量著自己身上陳建波的衣服,囁嚅著回答道:野炊的時候把衣服弄掉在對岸了,這衣服是借的。
弄掉了?!袁姓老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古怪,他又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拿著酒葫蘆,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便又轉過頭去,繼續全神貫注地撐著魚竿釣著魚。
看到他那認真釣魚的模樣,我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條長著長胡須的怪魚,心中微微一動,暗暗想道:袁爺爺這麼愛釣魚,不知道有沒有對付那條怪魚的辦法?!隻要把那條怪魚搞定,那下麵的金子就好辦多了!
我有些激動了起來,趕忙問道:袁爺爺,您釣過這麼大的魚沒有?!
說著,我雙手用力地比劃著,試圖讓他明白那怪魚到底有多大。
袁姓老人扭著頭,看我比劃了一陣,眼神中透著幾分詫異,說道:什麼魚有你比劃的那麼大?!
黑色的,身上沒有長鱗片,扁腦袋,大嘴巴,裏麵還長著尖牙,對了,魚胡子有這麼長 ——。我一邊手舞足蹈地詳細描述著,又跟著使勁比劃了一下魚胡子的長度。
這麼長的魚胡子?!袁姓老人聽到這裏,不禁皺了皺眉頭,略作思索後說道:你說的可能是鯰魚吧,但是這麼大的鯰魚 ——。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 “唰” 地一下變得凝重起來,他把手裏的魚竿往石頭上一放,站起身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嘴裏緩緩說道:你的意思,你在這河裏見過這麼大的鯰魚?!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嗯!就在前麵紅星村對麵的“水鬼蕩”裏!
隨即,我便把剛才在“水鬼蕩”裏的驚險遭遇,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跟袁姓老人講了一遍。
袁姓老人聽著聽著,眼睛越睜越大,臉上寫滿了錯愕,他一邊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一邊說道:如果那“水鬼蕩”裏真的有這麼個大家夥,那家夥至少也有三四百斤重,這麼大的鯰魚,我活了大半輩子,也僅僅隻是聽說過而已,誰能有那個本事能把它釣起來?!
就像我這魚竿,能在這河裏拉個二三斤的魚起來,那就是頂了天了。三四百斤?!就算給我一根鐵做的魚竿,我也想都不敢想,看你多粗的魚線,保準一拉就斷!
他頓了頓,神情嚴肅地看向我,語重心長地說道:行了,今天是你的運氣好,它沒有一口把你吃了,你可千萬別再想著去招惹它了。你要知道,這東西可是實打實要吃肉的,發起狠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袁姓老人目光投向了“水鬼蕩”的方向,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不過按照鯰魚的習性,這麼大的家夥,水下麵應該有個藏身的洞穴。平日裏不出來覓食的時候,它大概率就躲在那洞穴裏頭。
說到這兒,他轉過頭來,緊緊盯著我,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刻進我心裏,又說道:我是為了你好,以後那“水鬼蕩”,還是少去為妙。
聽了袁姓老人這番話,我原本還隱隱有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就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我心裏明白,袁姓老人說這些話是為了我好,可問題是,那“水鬼蕩”下有金子啊!有我急需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