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出小東街巷口,就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拄著個拐杖,站在街道一角,神色顯得有些煩躁不安,正不停地東瞅西看,像是在焦急等待著什麼。
譚老幺,竟然是譚老幺!不過他隻是一個人,周圍沒有看到平時跟著他的那幾個壯漢,更沒有看到胡軍和張強,難道他們這麼快就離開L縣了?!
我心裏暗暗猜想道:看他的樣子,除了等我,應該不會是其他事情了。
當看到我的身影時,譚老幺的臉上頓時神情一振,原本略顯萎靡的目光瞬間亮起。
李肆瞳。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旁人後,這才叫了我一聲。緊接著,他打起精神,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了過來,步伐中帶著一絲急切。
他又來幹什麼?!我的眉頭下意識地一皺,心中湧起一陣疑惑,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走向我的譚老幺,心裏默默地猜測著他此番前來的意圖。
譚老幺好不容易走到我的身前,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像是硬扯出來的。
能不能跟你聊兩句?!他嘴上說著話,眼睛卻似乎不著痕跡地朝我懷裏瞟了一眼。
有什麼事你就抓緊時間說吧。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還要去上晚自習呢。
譚老幺又勉強笑了一下,那笑容愈發顯得僵硬。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說道:兩件事,今天下午王勇在一旁,我不好多問,我想知道,你下午手裏捏著的東西是什麼?!是不是那個東西破了那個石先生的邪法,所以他的眼鏡才爛了?!
“萬法歸一符”!他問的是“萬法歸一符”!聽到他的話,我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絲警覺,雙眼緊盯著他,目光中帶著戒備,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咳!” 譚老幺連忙朝我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副急於解釋的神情,說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知道那個石先生的眼鏡為什麼會忽然裂了,而且他明明贏了的牌,為什麼要說輸給了你。當然,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可以對付他的邪法,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賣給我!
賣給你?!我有些愕然地望著譚老幺,心中頓時思緒萬千,沒想到這個家夥在那種狀態下,居然還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
我暗暗思忖道:今後使用 “萬法歸一符” 可得格外小心了。這 “萬法歸一符”,是我千辛萬苦才求回來的,且不說它本身到底值不值錢,關鍵是那可怕的反噬,始終在我身上。就像王思遠在曹永興身上使用的那一次,最終承受折磨的還是我。別說賣給他,就算白白送給他,最後遭殃的依舊是我自己!得趕緊想個法子,打消他對這東西的念頭,別再讓他惦記上了!
你想多了。我皺著眉頭,故作鎮定地把手伸進內襯兜裏,摸索了一陣後,把那顆 “臭彈” 掏了出來,朝著譚老幺亮了亮,一臉坦然地說道:我下午手裏捏的就是這個東西!
子彈?!譚老幺看到我手裏的 “臭彈”,整個人頓時一怔,眼睛瞬間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驚訝與意外,似乎完全沒料到我下午手中捏著的東西竟然是顆子彈。
這是一顆“臭彈”! 我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一邊不動聲色地解釋道:是我師兄送給我的!
“臭彈”?!你師兄送你顆“臭彈”幹什麼?!譚老幺滿臉的狐疑,眼睛緊緊盯著我,嘴裏忍不住問道:是那個武誌成嗎?!
我哪裏才這一個師兄。我把手裏的 “臭彈” 朝空中拋了拋,故意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然後說道:我這個師兄叫唐祥智,原來是省公安廳的,現在在公安部。他去部裏之前,把這顆“臭彈”送給了我,跟我說,這顆“臭彈”的彈殼是銅的,裏麵還有火藥。他說這東西放在他身上很久了,陪著他經曆了很多腥風血雨,現在上麵帶著殺氣,揣在身上能辟邪!所以我就一直貼身帶在身邊。
辟邪?!譚老幺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幾乎擰成了一個 “川” 字,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