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慌亂,竭力穩住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什麼人?!哼哼。”“猴子” 的麵色瞬間變得極為古怪,他冷笑了兩聲,說道:好像是你賭輸了吧?!怎麼反成你問我了?!
盡管如此,“猴子” 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繼續說道:我記得我說過,我姓朱 ——。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鄭重,接著說道:我叫朱家侯,朱家仁——,是我哥。
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 “猴子”,竟然是 “瘋狗” 朱家仁的弟弟?!聽聞此言,我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瞬間再次後退一步,僵立在原地。我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幾欲衝破胸膛,震驚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襲來。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擔憂、恐懼、疑惑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似乎一黑,周圍的一切變得模模糊糊的,就連“猴子”的臉也有些看不清了。
我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盯著 “猴子”,右手背在身後,“棗影藏鋒”已經悄然滑到了手上,在這一刻,我甚至有股直接拔出裏麵尖刺的衝動,心裏暗暗思忖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實話,雖然“瘋狗”不是直接死在我的手上的,但在醫院住院部走廊裏對峙時,我的飛刀也傷了他。
其實,這才是我在這裏等你的真實目的。“猴子”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小動作,他站在一旁,隻是微微偏頭瞟了一眼,然後繼續冷冷地看著我,說道: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不是來找你報仇的,我隻是想知道,他具體是怎麼死的。
唉,今天這一關始終要過。我身子微微歪了歪,斜眼瞄了瞄身後的街道口,大概測算了一下距離,心裏想著:媽的,得見機行事了,一旦不對勁,我就跑,隻要鑽進了那條小巷子裏,他就不一定能追得上我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道:你知不知道朱家仁在L縣幹了什麼?!
聽說了一點。“猴子”語氣淡淡的說道:不就是搶銀行嗎?!
不就是搶銀行?!我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 “猴子”,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荒誕的感覺。在我眼中,搶銀行這麼罪大惡極的勾當,在他們這群人嘴裏,竟仿佛是稀鬆平常、不值一提的事。
我雙眼死死地盯著他說道:可是他殺了一個押解員。
看到我的神態,“猴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就是做這一行的,就算他不去搶銀行,他也可能去搶鋪子,也可能去劫行商,死一兩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什麼稀奇的。
別扯這個了,還是說正事吧。
我聽說他出事的時候你就在現場,現在麻煩你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事橫豎躲不過,他既然已經打聽過了,至少也應該知道個大概了,我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必要了。我把心一橫,非常直接幹脆的說道:我隻能告訴你我知道的情況。
“猴子”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於是,我講述道:我並不認識你哥,隻是之前見過他一麵。
之前見過他一麵?!“猴子”似乎有些驚奇,驚訝地問道:你在哪兒見過他?!
就在L縣。我說道:我在清江河邊見到過他和K縣武館的傅文正在一起。
K縣武館傅文正?!“猴子”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低頭似乎回憶了一下什麼,然後沉聲說道:你繼續說。
我接著說道:他和餘誌強在L縣農行門口搶劫運鈔車,餘誌強被一個押解員開槍給打傷了,他開槍打死了那個押解員,然後跑了。餘誌強受了傷沒跑掉,被抓住了,暫時關在縣人民醫院一個監護病房裏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