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叮咚,繁花似錦,白雲朵朵,碧空如洗,卻正是那春暖花開時節。
遠方,山道上,一匹渾身雪白的白馬正慢慢地朝山上走去。
馬是好馬,看它四蹄如雪,渾身雪白便知道。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照夜獅子”吧!
但,馬上的乘客卻更為人所驚訝,好像隻要你看一眼,便不會忘記此人一般。
一身白衣似雪,衣袂飄飄的樣子,整個人風神俊骨,劍眉朗目,臉似白玉,粉雕玉琢一般,怕是那世間女子也不見得比他長得俊美,腳登粉底鞋頭戴白方巾,襯著他如玉一般的白皙麵龐,真有如玉樹臨風,梨花飄雪,端的是人物俊秀,瀟灑出塵,卻原來是一個白衣書生。
隻是,如果此時,這白衣書生的樣子被別人看到的話,可能會令很多人大跌眼鏡吧,說不定,還會傷了許多多情少女的芳心呢!
此時,隻見那白衣書生正歪歪斜斜的坐在白馬上,一隻左手信手執著韁繩,右手裏卻正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往嘴裏倒著酒呢!
看那白衣書生,那醉眼朦朧的樣子,怕不是已經喝醉了吧!還好這裏是往山上去的路,平時卻也是沒什麼人上來的,要不然,就看他現在這騎馬的樣子,不想出什麼事故也難了。
那白衣書生剛又喝完一口酒,卻又用他那早已經是喝得醉醺醺的眼睛看了看周圍的景色。
隻見這山道之旁一條小溪正叮叮咚咚地響著,繞著這整座山,往山下流去。山道兩旁,此時正是百花盛開,爭嬌鬥豔的樣子,遠處,白雲處處,青山遮掩,在白雲之中,若隱若現,仿佛人間仙境一般。景色,是如此的美麗,但看著看著,卻又覺是如此令人斷腸。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白衣書生又喝了一大口酒,忽地朗聲歌道:“此生別,心難舍,一縷相思無斷絕。憑風拂袖揚飛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哈……哈……哈……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人去也……。”
歌聲淒婉清越,唱到最後一句卻又反複吟詠,當真是搖曳生姿,泣人淚下,其傷心之處,令人不由得魂斷神傷、肝腸寸斷,仿佛那千年之前的悠悠時光、無盡傷愁又湧上心頭!
是什麼樣的一種傷愁才能如此的讓人刻骨銘心?
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景才能令人如此終身難忘?
生命之中,是否也有一個人,一個身影,能夠讓你如此悲傷,如此難忘?
一種壓抑、傷悲的氣氛彌漫在山道之間,兩邊的繁花綠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擺,仿佛也在為往事傷悲。
空中幾朵白雲飄過,仿佛也滯留了一下,卻不知是否也是感受到了斷腸人的傷心處!
白衣書生吟唱了一會,那種傷心斷腸的意味卻仿佛更濃,舉起了右手中的酒葫蘆,他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縱馬朝山上走去。
走了一會兒,剛來到半山腰。
白衣書生右手一翻,一直拿在他手中的酒葫蘆不見了,出現在他手中的卻是一支玉簫了。
看他那醉醺醺的樣子,卻不知他吹起簫來,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場景?
隻見他把玉簫放在嘴邊,雙手十指輪番按動,悠悠揚揚的簫聲便在這山道之上飄揚了起來。
簫聲低沉、纏綿,嗚嗚咽咽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卻是像極了情人的輕輕細訴,又似極了那纏綿無盡的細細相思!
是什麼讓你如此的牽腸掛肚?
是什麼讓你如此的如癡如狂?
是什麼讓你如此的傷心斷腸?
是多年前那個始終相依相伴的身影麼?
還是那曾經令你傷心欲絕的場景?
簫聲,極是動人,那無盡的相思,那纏綿不絕的哀愁,一絲一毫,都表現得是那麼的動人心魄,催人淚流。
那簫聲既纏綿又傷感,卻又仿佛就像那初春之時那連綿無盡的春雨,幽幽卻又令人生出無盡的愁思。
一曲既終,那白衣書生慢慢地把玉簫放下嘴邊,整個人卻是癡癡呆呆地坐在馬上一動也不動了。
他癡癡地望著遠方的青山白雲,仿佛那裏有他曾經熟悉的身影!
一陣光華閃動,突然,一道光影從白衣書生的身上閃了出來。
白衣書生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醉醺醺的眼睛看著那突然出現、且靜靜地漂浮在他麵前的一柄長劍。
長劍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古樸,充滿著一股古典的氣息,卻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的,長劍本身沒有什麼光華,但看起來卻很是令人賞心悅目,給人一種神秘卻又驚豔的感覺!
但,給人最震撼的可能還是此刻長劍漂浮在空中的詭異情形吧!
很明顯的,這把樣式古樸的長劍,絕非凡品!
不是仙家寶物,便是神兵利器一流的了!
此刻,那把長劍上麵一陣光華閃動,一個清新靚麗的女子身影便在那把劍上顯現了出來。
如雲的秀發,柳葉般的眉毛,清新白皙的瓜子臉,一身雪白的衣裙,明眸似水,紅唇皓齒,身材嬌俏,絕對的一個美人兒!
隻是她的身體卻像是靈氣凝聚而成的!很明顯的,這個女子絕對不屬於紅塵俗世中人!
隻是,這麼一個絕美的女子,此刻她的臉上卻是有著那麼一絲淡淡的愁思,那一種神態卻是不由得令人我見猶憐,心生憐惜。
隻聽她輕聲對著白衣書生說道:“主人,你又喝醉了。是不是又在想初柔姐姐了?”
“初柔!”聽到那美麗女子口中所說出的女子名字,那白衣書生不由得一怔,眼中的悲傷之色卻是更濃了,他靜靜地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良久方慢慢說道:“相思,你怎麼出來了?還好這裏沒有凡人在,要不然你這樣突然出現的,恐怕那些凡人都被你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