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兒,為師會想你的,你就放心的去吧”,一個看起來二十歲的玄衣青年,氣質出塵,風姿卓越,可是他現在居然一手擦著沒有的眼淚,一手揮著小手絹。

身旁還站著一個更小的,看起來年僅十五歲黑衣少年雙手交叉,麵色桀驁,看起來酷酷的。

“師弟,一路保重,師兄不會想你的”,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口是心非。

而他們的對麵站著一個年僅十三、四歲的少年,他眼上纏著白布條,身著一襲白衣,斜背著一把瑤琴,麵容精致可愛。

“師父、師兄,我能不去嗎?”,白衣少年雖然知曉不可能,但還是問了出來,萬一,萬一他就能不去了呢。

玄衣青年忽而仰頭,青絲從臉側垂落,他停下了揮手絹的動作,神情嚴肅起來,仿佛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徒兒,這可還是大白天呢,不要白日做夢,你今天必須走了”。

“就是,師弟,不要白日做夢了,你就安心的去吧,師父他老人家我會照顧好的”,黑衣少年放下了手臂,上前幾步揉了揉白衣少年柔順而靚麗的銀白色頭發,離別的悲傷籠罩在他們身上。

白衣少年就這麼乖巧地讓黑衣少年摸著,突然他說:“師兄夠了吧,你再摸下去我的頭發就油了”。

悲傷的氣氛一下子破碎,黑衣少年的手僵住了一瞬間。

“臭小子,說誰呢?居然說我老,為師我今年才年方二十呢,正處於人生中的大好年華。還有言兒,快點上路吧你,再囉囉嗦嗦我就將你一腳踹到天佑去”。

白衣少年忍不住顫抖,師父還是那麼暴力,從小到大,他因為這個不靠譜的師父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有時候真不知道當年自己算不算是羊入虎口吧,算是吧?肯定是啊。

“師父,我當年肯定是吃錯藥了,才被你哄騙回去當你徒弟了”。

“我親愛的言兒,你怎麼會這麼想,為師這些年可是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湯喝,嘔心瀝血將你養大”,玄衣青年眼中控訴,拿著他那小手絹不停地擦著不存在的眼淚。

看這話說的,白衣少年臉上越發嫌棄,算了,離開也好,之後天高地廣,任我遨遊。

“可惡的臭老頭,你如果打壞了我的腦袋,就沒人給你養老送終了”,黑衣少年在那雙手捂著頭。

“師父,師兄,我走了”,最終白衣少年揮手作別。

“那雙眼睛的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玄衣青年難得的正經了幾分。

“我知道,師父你放心吧”。

白衣少年走後,那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師父,師弟必須要離開嗎?”,黑衣少年不解。

“沒錯,那是他的命運,從今日起,你就暫時不要出穀了”,玄衣青年神情漸漸飄渺起來。

他望向遠方,現在已經看不到白衣少年的影子了。

“走吧”,玄衣青年牽著黑衣少年慢慢走回穀內。

……………………

這邊,白衣少年慢慢走著,他身上除了一把瑤琴別無他物。

他真名為希言,沒錯他是一個女孩子,她的師父和師兄並不知道這件事,她也沒告訴他們,因為年紀小看不出來,於是就那麼稀裏糊塗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