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陽,遠山的霧氣逐漸消散。
長安鏢局內。
郭素素和羅以顛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費綿竹,神色悵然。
白開哀聲道:“不知道是誰,把費兄弄成如此。”
羅以顛沉聲道:“應該是中了什麼奇異的武功,所以才沉睡不起。”
“敵人有這種手段,也就說,他並不想傷害費師兄。隻是費師兄,妨礙到了他。”郭素素分析說。
羅以顛又說道:“也有可能,對方是畏懼華山派,怕整個華山派尋他麻煩。”
白開看著不知如何喚醒的費綿竹,低眉沉聲,“無論是哪種情況,我們都要把費兄喚醒。如今,喚醒他的唯一法子,就是尋到還在城中的敵人。”
郭素素隻覺頭大,“是什麼人?怎麼找?一點頭緒沒有。”
羅以顛冷肅語氣道:“也不是一點頭緒沒有,頭緒,還是有的……”
白開黑眸中一抹異色閃過,瞥了眼羅以顛。
他的話,自己明白。
唯一的頭緒,便是郭長安。
據羅以顛和郭素素說,郭長安在敗落的日子初,離開了西安府,不知去往何處。
這件事很隱蔽,隻有高且長知道他去了哪裏。
之後, 高且長展示了其謀略手段,讓整個外麵的人,都不知道郭長安離開了。一直到郭長安回來,黑道殺手,敵人仇敵都以為郭長安就在鏢局內。
郭長安回來後,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不久後,狀態越發嚴重。以至於郭素素覺得,這一切都是高且長在搞鬼,所以跑去了永州府,請求救之。
……
總鏢頭書房處。
早飯喝了點白粥的郭長安回到這個地方,行將就木,每日都在重複不知有何意義之事。
白開走入書房,來到郭長安的麵前。
“總鏢頭,早啊。”
郭長安好像沒有看到聽到一樣,眼神無光,神態憔悴的看著手中一本雜書。
白開見他這般,情緒也無波動。
而是慢步的走到書架,走到那機關架牆處,翻找著那本應該還在的《春秋》。
“總鏢頭,我聽說,您是最喜歡看這本的,怎麼不看了?”
白開翻動著,眼中看到某一段,念了出來:“欲勝人者,必先自勝……”
郭長安依舊麻木的看著手中的雜書,不為所動。
“寫得再好也沒用,看書誰不會看啊。自古以來的貪官汙吏,哪個不是讀聖賢大道的。”白開訕笑道,慢慢的走到桌案對麵,郭長安麵前。
“總鏢頭,您知道費綿竹嗎?華山派大弟子。”
郭長安依舊沒有情緒波動。
白開繼續說:“鏢局最難的時候,對方選擇留在西安城中,相助羅鏢頭,解決了不知多少意圖對鏢局不軌之人。”
“現在他,遭遇了不測。昏迷不醒,或者說,半死不醒。”
“我覺得,讓費兄如此的,定是那個殺了高副總鏢頭的人!”
白開言辭振振,神目熠熠,盯著郭長安。
郭長安如同木人一樣,就靜靜看書。
“郭總鏢頭,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您若是知道,給我點提示!不用說話,什麼方式都行。”
頭發花白,憔悴蒼老的郭長安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