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課了,還不好好用心領悟。”
這一句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了陸千塵的頭頂,他的魚竿也從手上掉了下來,嘴巴張成了一個“O”形,男子沒有在意陸千塵的吃驚,繼續說道:“有些要事了,3個月的約定提前。”
過了好一會,陸千塵才緩過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把命留在10年之後。”
“我是說……我還沒有從你這學到什麼東西……”陸千塵支支吾吾的說道。
男子笑著跟他說道:“仔細想想。”
他低頭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經曆。
第一次為了踏入修煉大門的獵妖,刀前輩的橫空出世給了他莫大的希望,也讓他知道了不放棄就有奇跡;第二次狼王之役,敵人的手段狡猾狠辣讓他明白了戰鬥中的險惡;第三次長乘之戰,以自己的輕敵大意而告終,同時也給他敲了個警鍾,讓他明白了重視對手的重要性;第四次無麵鬼的遭遇,則以自己單方麵被屠殺而落幕,但他也非一無所獲,在“臨死”前懂得了自己生命的其他意義。
“我有千百種方法能讓你在這段期間內破築基,入神識,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是一個從內到外真正強大的獵物。”
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即使用一把刀,也能狩遍世界。
陸千塵不語,他走回了原地,重新拿起了魚竿。很快,他又收杆,“氣”又被吃掉了,而他仍舊沒有察覺到。
“為什麼,為什麼啊……”他輕聲說道。
“因為你沒用心去悟。”
“我是說,為什麼我們要成為狩獵者與獵物的關係啊!”
男子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千塵的眼神顯得很憤怒,又夾雜了一絲悲傷:“為什麼啊!我們就不能像師徒一樣嗎!”
十年之後,兩人的戰爭必有一死。對於陸千塵來說,眼前這個帶給了他希望,力量,生存的意義,救了他數次的命,教會了這個他各種的道理的男子,他揮不動拳頭,提不起刀。
男子的眼神裏泛起了波瀾,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神情去麵對陸千塵。而陸千塵說完那句話後也再次沉默,兩人間的氣氛尷尬無比。男子抬起了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就是,天命……”
陸千塵的臉部抽動了一下,繼而大笑起來——那笑聲恣意妄為。笑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他笑累了,趴在了地上,再也笑不動了。沒人理解他的想法,男子也是,他隻能繼續沉默,任由陸千塵發著莫名其妙的瘋。
趴在地上的陸千塵說道:“十年之後,定是你輸。”
男子答:“希望你還能活到十年後。”
“我會好好活給你看的。”陸千塵抬起了頭,眼裏迷茫已不複。
“但願如此……”
他伸出了手,對男子說道:“喂,拉我一把。”
當兩手重疊在一起,陸千塵的堅定信念也一並傳了過去。他又回到了魚竿的麵前,一籌莫展的看著湖麵,盡管隻是個D級妖獸,竟如此棘手。他仔細想了想男子之前說的用心去悟一說,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與之前無異,陸千塵拋出了魚竿,但這次他閉上了眼睛,像之前長乘之戰一樣,用身體去感受。
靜如止水,心就是湖麵,他的意識再次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一次,少年並未出現,反倒是陸千塵的身體透出了金光,將這無光之地照了個亮堂,一道道的金光浮在了陸千塵的身旁,他伸手去摸,卻透了過去,他又貼近去看,發現這一道道金光上還鐫刻著銘文。
“悲咒?”他說出了僅能看清的兩個字,其餘的字都被金光遮蔽,看不出個形狀,一片朦朧。當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兩個銘文從金光上掙脫了出來,浮在了陸千塵的眼前,兩個銘文不斷地延展開,等到完全展開後,已經有上萬個字浮在了他的麵前。
陸千塵起初感覺很頭疼,因為他覺得自己根本記不住,但他匆匆掃了一眼後,發現自己不僅能做到過目不忘,而且還能理解這艱難晦澀之詞到底在說些什麼。
“乖乖,我智商變高了!”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觀看的文字,到底是多麼大的一份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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