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潯感覺自己周身浸泡在水裏的滋味很不好，整個人都要泡發了一樣，早知道這樣就不把暮年推開了，反正橫豎都得死，一起泡不是更好。
在她沉浸在走馬燈回憶，安祥死亡的時候，一道係統音又硬生生將自己從冰冷的海水裏，撈了回來。
【神州一號GM已接收到7億神州殘魂】
哦，原來撈的還不止她一個。
“歡迎來到人類清除計劃，我是神州一號GM，現在，請輸入你的遊戲名。”一道不同於剛剛的機械音從沈潯的耳邊響起，聲音大概是一個成年男性。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極了暮年去年網戀的時候壓低的嗓音。
一想到這個情況，沈潯突然覺得這個聲音還怪瘮人的。
一號聽到某人的心聲後，額角突突直跳，嘴角有些抽搐，剛樹立好的優雅知性形象瞬間崩塌，他歇斯底裏地控訴著：“我聽得見你的心聲！”
沈潯：“……”
哦，對不起，但是她不改。
“這句我也能聽見。”一號語塞，正常人不應該已經在害怕焦慮或者老實輸入了嗎？怎麼這小子就這麼例外的找刺呢？
白發少年嘴裏還在嘟囔著，既然心聲能夠聽見，那一定是能對話了，正好，她都快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了，沈潯活了幾千年，第一次感覺這麼魔幻還是在上一次。
少年掃了眼科技感的封閉房屋，周圍沒有窗戶和大門什麼的，像是把自己封閉在了一個空間，跟隔離一樣，她忍不住地提問：“這裏是哪裏？”
沒等一號回答，白發少年又自顧自加了一句：“人類清除計劃是什麼？”
她一連問了兩個關鍵性的問題，但一號似乎有些習以為常，語氣自然，沒有出現一點不耐煩或者慌亂：“請先輸入你的遊戲名。”
沈潯沒動，又加了一句：“你們是把藍星上所有人都撈回來了嗎？”一號有些無奈，他歎了口氣：“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在十分鍾後傳輸你的大腦，所以請先輸入你的遊戲名。”
男音語罷，敲打幾下鍵盤後開啟了裝置，隨後，一道科技形態的取名麵板出現在了沈潯的麵前，上麵沒有複雜的花樣，隻有那句請輸入你的遊戲名。
白發少年有些訝異，因為這種情況隻在網遊和網文中提到過。
眼看提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她索性就放棄了撬開一號的嘴這個衝動，幸好一號已經去忙別的人了，沒有聽見這句心聲，要不然又要抓狂了。
沈潯伸手劃拉著屏幕，她的另一隻手敲打著麵板，有在認真思考自己要叫什麼，忽然，她想起了什麼，速度地在麵板上留下了那串名字，隨後，滿意地點了提交。
……
“你這聲音模版怎麼跟我網戀壓低的嗓音一模一樣？你們遊戲管理員還能夠盜取人類的聲線嗎？”暮年蹲坐在空間旁邊，不同於沈潯的自來熟，他還是有點社恐的。
但是他可以在心裏罵一號，為什麼撈他的時候，忘記把自己的頭繩撈出來了，搞得自己都不能將前麵的劉海紮起來了，真是令年心寒。
一號再次聽到第二個顯眼包的心裏話後，頓時心態有些許的無語，字麵上的無語，無話可說的無語。
但自己還得端著架子給人類做指引：“我什麼都不知道哦親親，請先輸入你的遊戲名。”
暮年：“……”
得，怎麼還玩客服那一套呢。
少年咂了咂舌，埋頭在麵板上留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按下了提交的標誌。
……
“我的空間不能拆！！！給我放下那把屠刀，立定成佛懂不懂！”一號咆哮如雷，他的架子已經被自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連翹沉默了三秒，掃了眼科幻的空間後，語速超快但又不失邏輯地反問：“你的空間是用電腦數據做的吧？
一號有一瞬間的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啊。”光腦也算腦，怎麼就不能算電腦呢？但是他心裏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