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林成背著林景,感受到林景身子在微微顫抖,意識到林景在哭,林成心裏也難受,對林景說:“不哭了,阿景,有啥事了隨時都回家,哥和你二哥永遠給你撐腰。”林景無聲地點了點頭,哽咽說不出話來。
看著大兒子背著小兒子上了轎子,張桂芳靠著林石哭的不行,喜婆端過來一盆水示意張桂芳把水潑門外麵,意思就是“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
張桂芳沒同意,和林石一起把水潑回了自家院裏。看得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不過倒也沒人不識趣在人家的喜事上亂說話。
一路敲鑼打鼓到了陳周山家,家裏早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禮生唱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陳周山是他師父撿來的,自然沒有高堂,兩人就拜了陳周山師父的牌位。“夫妻對拜!”夫夫倆的發髻碰在一起,美美滿滿。“禮成!送入洞房!”
人們擁著林景和陳周山進了洞房,床早先已經有娃娃滾過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和一個小哥兒,床上撒著花生和桂圓還有紅棗和蓮子。
見喜婆要扶著林景坐在床上,陳周山連忙把床邊收拾收拾,看熱鬧的人發出一陣哄笑。“陳哥這不行啊,以後怕夫郎!”還有好事兒的人在這起哄。“去去去,我陳哥這叫疼夫郎的男人發大財!”也有和陳周山關係近的頂回去。
安頓好林景,陳周山就和其他人一塊出去了,陳周山早就交代好了,今天不許有人在這鬧洞房,陳獵戶名聲在外,人們倒也乖覺, 安生地出門喝酒吃席了。
陳周山心裏癢癢,想掀了蓋頭看看今天林景有多好看,但他還要出門去敬酒,沒辦法。
不一會村長家的小女兒林春燕端著碗進來了,“林景哥哥,是我,燕燕。”“燕燕,怎麼了?”林景和林春梅關係不錯,春燕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給,飯,周山哥剛剛交代的,我娘剛做的,還有雲片糕。”林春燕端來一碗細麵條,做的稀稀的還臥了一個荷包蛋。林景確實有些餓了,不過更多的還是渴,從中午到現在怕不方便,一口水也沒喝隻吃了幾塊糕點,鄭桂花是過來人,最是清楚這會兒林景需要什麼。
林春燕放下東西就出去了,留下新夫郎一個人揭開蓋頭吃飯,吃完了再蓋回去。吃完飯又等了一會兒,陳周山就回來了,這些日子陳周山和村長家三個兒子處得特別好,漢子嘛,就容易對那種有拳腳功夫的人產生好感,今天那哥仨兒就拚命幫著擋酒,陳周山很快就能脫身了。
進屋見到蓋著蓋頭的林景,陳周山有些緊張,剛剛在外麵已經刷了牙了,還哈了一口氣在手上自己聞聞酒氣不大才進來。
在門口踱了兩步, 深吸一口氣,陳周山拿起秤杆掀開蓋頭。
化了妝了林景不同於以往的清純稚嫩,一雙小鹿眼竟有些嫵媚,陳周山不禁看呆了。
盯著林景看,看的時間太長了,林景不自然的避開陳周山的目光,想著是不是化妝後自己顯得很奇怪。
林景這麼想的也就問出了口,“沒,沒有的事,很美,真的。”陳周山非常肯定,第一次被男人這麼直白地誇獎,林景羞澀的低下了頭。
陳周山拿起合巹酒,倒了兩杯,考慮到林景可能不怎麼喝酒,特意選的果酒,入口酸甜度數也不高,兩人交杯喝了。然後林景拿起準備好的剪刀,從陳周山和自己頭上分別剪下一縷頭發,結成結塞進荷包裏。
陳周山打了熱水讓林景洗漱,又去打了水要給林景洗腳,林景害羞不讓陳周山洗,陳周山就把水放林景腳邊自己去洗漱了。
一直到兩人躺在床上,都沒怎麼說話,外麵也已經收拾好了,吃席的人也都回家去了,非常安靜,但也不尷尬,反而很溫馨。直到躺在床上後,林景從房頂上看陳周山的影子。今天晚上的紅燭不能熄,要燃一夜到天亮。
今天白天的時候,上次在縣裏救得那家孩子一家也來了,坐著馬車,一看就和村裏人不一樣。馬車一來村裏人說話聲音都小了,明顯感覺很不自在,那家人索性讓人把賀禮拿了過來,上了禮錢,親自和陳周山道賀後為免村裏人不自在就離開了。
陳周山看了一下也不是特別貴重的禮,但很用心,是一些精米,麵,還有一些布料,他倆都能用上,陳周山就收下了。
陳周山把事情給林景交代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林景看著陳周山的影子,陳周山突然一個翻身覆了上來。
隻能說陳周山好學,仔細研讀了林勇給的冊子,並購買了冊子裏麵寫的必備學習用品,學習效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