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景,陳周山轉身去了村裏人多的地方,雖然陳周山不怎麼和村裏人打招呼,但那裏人多他還是清楚的。
走著走著就走到村裏嬸子們納鞋底,繡鞋墊,說閑話的地方,雖然陳周山一個高高大大的大小夥子和這裏格格不入,甚至還有上了年紀性格潑辣的嬸子調笑他,陳周山還是忍著心裏想跑的衝動站著聽了。
嬸子們怎麼說陳周山都繃著一張臉站著,嬸子們覺得沒意思再加上陳周山嚴肅起來看著確實讓人挺發怵的,就不去管他接著嘮嗑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嬸子說到林家了,一聽到林家景哥兒這幾個字,陳周山耳朵都豎起來了。
“那李家可真是的,景哥兒剛從水裏被救上來,聽說人還沒醒呢李家就趕著去退親,還說什麼衣服都濕了不知道多少漢子看了去,依我看啊這李家就是覺得自家出了個讀書人,想去往上考考再攀個高枝兒,那戲文裏不是說什麼榜下捉婿嗎,我還怪好聽的。”一個胖乎乎的嬸子隨口說道。
“哎呦你可別說李家了,萬一人家真成了那景哥兒也落不得好,這會兒說道萬一人家真出息了這話傳到李家去有你好果子吃!”旁邊相好的嬸子連忙用肘子撞撞她做下提醒。
“哎呦可不是嘛,知道了知道了。今兒個李翠花怎得沒來,前幾天不還說要給她娘家侄子說給景哥兒嗎,還說他家這是在抬舉景哥兒。我聽說是和媒婆一道被趕了出來?我呸,真是活該,依我看啊別說景哥兒被退了一次親,就算是被退了十數八次也輪不到那李二狗,整天恨不得死在樓裏姑娘的肚皮上,也就李翠花當個寶了,整天像個翹著尾巴的大公雞似的煩人···”
聽到這兒陳周山轉頭走了,‘景哥兒被退親了’‘又有人來提親’這幾句話一直在陳周山腦子裏轉悠,走路都感覺腳下虛浮,碰到相熟的漢子打招呼,也是沒聽到匆匆地從田埂上走了。
留下打招呼的那個漢子在地裏扶著鋤頭疑惑地撓了撓頭。
陳周山步子越來越快,幾乎是狂奔回到家中,心也跳的厲害,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趴了好一會,突然起身把床拉開在床底刨開了。
扒出一個粗陶罐,嘩啦一下全倒在床上,又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錢袋,也倒在一起,開始點錢。
師父走的時候陳周山用了絕大半的積蓄給師父送葬,然後來到上河村買下了現在住的房子,這兩年他打獵整了不少錢,無牽無掛正值年輕氣盛的大小夥子,每次打獵都想獵得最好的獵物,膽大心細每次收入都不差。
不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沒想著攢錢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這會算下來手裏就百十來兩,陳周山不禁有些懊惱。
不過這會也不是懊惱的時候,點點自己的身家,陳周山是想去景哥兒家提親的,最好是再進山打個大物件多得些錢,再等到來年春天捉兩隻大雁風風光光地去林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