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治縣後,等著放榜的張恒誌便繼續做起了自己縣衙文書的活計,閑暇之時,依舊搬著自己那些物件,到茶樓牆根下做他的代書。
至於這裘某的回信,那都是張恒誌回到長治縣後半個月後的事了。
這天,他照常到縣衙應卯,然而人還沒走到縣衙門口,便見長治縣負責送信的信使急匆匆的奔他來了。
那信使一邊跑著還一邊揚著手裏的信封高聲道:“張文書,有你的信來了!”
張恒誌上前迎了兩步,從那信使手中將信接了過來。
不等拆開,便聽那信使詢問道:
“張文書此次會試考的如何?可能考中個舉人回來?”
張恒誌聞言笑道:“聽天命吧,我也不知道,畢竟一次就能考中的隻是鳳毛麟角。”
“可我瞧著你便是那鳳毛麟角中的一人呢。”
張恒誌笑道:“不敢當。”
那信使又恭維了他幾句後,方才轉身離去。
張恒誌這才看向手裏的信件,正是那狀告土地公公的裘某傳來的,撕開信封的外皮,他便看到了裘某的字跡,說的正是他狀告土地公公的後續。
信上說,那日他在城隍廟燒了狀告土地公公的狀紙次日又將張恒誌和李某送走了,接下來的幾日都沒什麼動靜。
他心中覺得莫不是這當神仙的也講究個官官相護,於是心中不忿的他又繼續寫了狀紙,繼續去城隍廟焚燒狀告。
就這樣連續了得有十天過後,依舊是毫無動靜,於是他又寫了催辦文件焚燒,還在文件上特指了城隍放縱下屬貪贓枉法,不配受人祭祀。
就在他這一封催辦文件燒下去後。
當晚,他就做起了一樁奇怪的夢。
他人在家中睡著,卻夢見自己來到了城隍廟的牆根下麵,一抬頭,就看到城隍廟的牆根下貼著一張批條。
批條上麵寫著說:“土地公公致人生病騙取供奉酒食,乃是違背了做官守則,應當予以革職查辦,裘秀才不敬鬼神,又多事好打官司,即可押解去往新縣杖責三十大板。”
張恒誌皺眉繼續看下去。
便見裘某在信中寫道:他當時看到這批條著實嚇了一跳,打了個寒戰便醒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做夢,心中不禁有些將信將疑,總覺得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畢竟那批條上寫的是要押解他去新建境內受罰,可他人離新建境內尚遠,也並沒有在那邊的親戚,更是沒有去那邊的準備,於是他便想著該不是真的。
不過既然都夢到了,他也就不再繼續寫狀紙狀告了。
可就在他停了繼續寫狀紙的幾日後,巧合的事發生了。
裘某在信中說道。
那日天降大雨,烏雲壓頂,雷劈的也是隆隆作響,結果好巧不巧的,就把土地廟給轟了。
他到這才開始害怕起來,總覺得夢裏的事可能是真的。
又想到自己要去新疆受罰,當即也是嚇得連大門也不敢走出一步。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