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更確定了,這些在他床前圍繞的,就沒有一個活人!
他當時被嚇的酒都醒了,也根本不敢呼救。
生怕自己發出半點動靜驚擾了床幔外的人,抬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這樣,床幔外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那幾個後下來的婦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站著,彼此低聲安慰著,至於那些先前就下來的男人,正愁容滿麵的滿屋子踱步。
他人躺在床幔裏麵,時不時的就能聽到外麵傳來“唉”的一聲長歎。
一夜無眠。
他當晚就那樣渾身緊繃的躺在床上,人都躺到快要僵了,直到窗外傳來第一聲雞鳴。
五更天了,那些男男女女們這才互相攙扶著朝樓上走去。
木質的樓梯人踩上去本來是應該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的,可那些人走上去卻半點動靜也無。
他躲在床幔裏麵看著外麵的身影消失,也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裏,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又熬了一會後,屋裏徹底沒動靜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這些“人”都走光了,想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床幔外居然影影綽綽的又出現個黑影。
他被嚇的屏息看去,便見那人影是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
他順著床幔的縫隙看了,結果更是大吃一驚。
隻見那人生的就不是一副人的樣子,明明生著一副人的五官,可偏偏整張臉黑的仿佛冬日取暖用的炭塊一般,若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炭塊成了精怪,穿上了人的衣服站起來了。
慶幸的是,那炭塊成了精一般的“人”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後便是一副急吼吼的模樣,也沒朝他所在的幔帳這邊看上一邊,便急忙踏著樓梯上樓去了。
樓上再次傳來交談的聲音問:
“難道就真的不能替我留一條命根子嗎?”
話音剛落,外麵的雞鳴聲便接二連三的起伏開來。
那交談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雞鳴時分一切邪祟都要閃避的時候,那黑黢黢的人又回來了。
隻見他急慌慌的奔回到桌子旁,一低頭,又重新鑽到桌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他當時被這接二連三的狀況嚇得不輕,耳聽著外麵傳來陣陣的雞鳴聲,還是生怕會有什麼精怪會從桌子下麵床鋪底下突如其來的冒出來,是以繼續縮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直到外麵天光破曉,天色徹底的亮起來,清晨的陽光照的床帳內也是通明一片,他這才敢戰戰兢兢的下地。
這一宿確實難挨,從屋裏出來後,他便戰戰兢兢的去到了內室,彼時剛好他一舅兄正坐在內室的椅子上喝茶。
見到這位舅兄,他便連忙問道:
“昨日我住的那間房,樓上可還有其他人住?”
那舅兄見了他本也是要打招呼的,聞言倒是愣了一愣,方才解釋道:
“沒人住啊,你那房間一直都是空著做客房的,樓上也是空著的,隻有在新年供奉祭品時,才會把徐家祖先的遺像掛到牆上。”
那舅兄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