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爺。”
柴玉猛地轉回頭，姬塵已經站在他麵前，身體前傾靠過來。他本能後仰，腰抵在桌邊。
“光頭被你碰掉了腦袋，這個又被你砸了，你該怎麼賠？”
姬塵每說一句，身體傾過來一寸。已經嚇掉半個魂的柴玉不知不覺躺在桌上，睜著驚慌失措的雙眼看姬塵。他想起光頭銅像了，那天確實有一個光頭被削掉了腦袋，原來那不是巧合，全是與姬塵有過生意往來的人。
“柴少爺，那兩個人是因為你死的。”
毫無感情的話語徹底讓柴玉呆住了，他在無形中害死了兩個人？這怎麼可能，人的命怎麼可能和擺設聯係在一起。但是姬塵說的好像沒錯，那麼張老板真的死了？可他不想害任何人，再說他也不知道姬塵這裏的擺設還有這種門道，這可怎麼辦！
“別怕……”姬塵輕輕抱住柴玉，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可以幫你，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對吧？以後別再犯就成了。”
柴玉一把推開姬塵，整理自己被壓皺的衣服，“少糊弄我，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柴玉還是不能確定，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擺設怎麼和人命扯上關係的。
姬塵難得笑了，坐下來說：“我隻接非人的工作。”
“可張老板是人，還有那個明星。”
“一旦接下人類的委托，我就會收走他們的命，他們也就是死人了。”
柴玉一驚，偷瞄店內的人形擺設，難不成這些全是。可是有一點很奇怪，他也委托姬塵了，但他的人形擺設沒在店內。
“迫擊炮，你不是也接下我的委托了，你怎麼沒……”柴玉謹慎地問。
“所以我要你的命，這樣我也不算破壞店規。”姬塵舉著茶杯打量，就像在欣賞一件古玩。
柴玉聽到這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你你你……不是真的想殺我吧？”
姬塵扯著嘴角笑了笑，“從今天起，你就是食不知味的第三個店員，每天……”
“等等！”柴玉打斷姬塵的宣布，怎麼這店裏除了姬塵還有一個人，或者說是妖？
“他暫時不在，你總會見到他。”姬塵將一張紙拍在桌上，瞄了一眼暗示柴玉簽字。
柴玉拿起這張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紙，頂部寫著合同兩個大字，下麵也寫了兩個字，簽名。
“喂，你逗我呢，這樣的合同怎麼簽？”
柴玉晃晃手中的破紙，對他來講這是拿來搞笑的不是用來簽合同的。
姬塵也沒說話，又從身後摸出一個印泥盒，打開盒蓋，抓著柴玉的手在印泥上滾了一圈，直接按在合同上。柴玉當時就炸毛了，這慢性子腳慢手卻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按完了。姬塵完全無視柴玉，將重要的合同折了幾折塞進口袋，這讓柴玉以為他被耍了。
“下班了。”
雖然姬塵隻說了三個字，但在柴玉聽來就是你可以滾了。柴玉氣呼呼從店裏出來，抬頭看了眼食不知味的招牌大步朝自己的車走。他絕對被姬塵給耍了，那些隻是巧合，張老板不是才出門，怎麼可能會死。一定是他砸了陶俑惹姬塵生氣，所以弄些戲法編寫謊話嚇唬他，絕對是。
柴玉啟動車回家，打開收音機聽本地新聞。幾條無聊的新聞過後，主持人突然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某公司的張老板在回家時發生車禍，人已死亡死狀淒慘。聽到這條新聞的柴玉手一抖差點撞到隔離欄，將車停在路邊，哆嗦著手關掉收音機。
張老板真的死了，因為他摔碎了陶像。不，不會的，這一定不是真的，隻是巧合，碰巧。
柴玉強迫自己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什麼擺件連接人命，那全是姬塵拿來騙人的。如果他知道那些東西不能碰，他絕對不會摔陶像，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張老板，你可千萬不要來找我，要找就去找姬塵，這全是他幹的。”
柴玉雙手合十拜了拜，不管是不是巧合，一想到這事心裏毛毛的，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碰姬塵店裏的擺設。
結束一路的胡思亂想，柴玉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下車鎖門，柴玉晃著手中的鑰匙往電梯走，餘光注意到什麼轉過頭，遠處角落裏似乎有人。他停下來多看兩秒，好像又沒人，疑惑地緊走幾步進電梯。
細微腳步聲在寂靜的停車場中回響，一雙腳站在柴玉停下的地方，直到有其它車輛駛進停車場才離開。